我并沒有盲目的選擇去追尋飛機來的方向。
這些飛機很可能是來自某艘航母或者幾百公里外的空軍基地。
而我的帆船是永遠追不上他們的。
不過,見到了我們盟軍的飛機轟炸日本快艇,也讓我非常的激動和振奮。我終于感覺到了身后有一個強大的國家所給我帶來的自豪的感覺。
這種情緒一直激勵著我。
我定好了航向,然后揚帆向前駛去。
我將重新回到那個荒島,既然我已經有了這艘帆船,我就可以用這條船將那些女俘全都載走,把她們帶到盟軍那里。
當然,我會對她們區別對待,并且把她們在荒島上的表現報告給我的上級。
但這股心勁兒只支撐著我把航向定好。我又被傷痛折磨的不得不回到臥艙里休息。
從莎莉拿著鏡子照著我的傷口的狀況上看來,我的傷勢很不妙。
我左肩膀有一大片青紫,如同有人用大鐵錘狠狠砸上去留下的淤青。而肩膀上那個彈孔,也已經腫的發亮,并向外淌著紅黃的血水。這明顯是傷口感染的跡象。
我曾試圖用右手指探摸并把傷口里的子彈挖出來。這樣傷口就可以慢慢愈合。但傷口的位置我根本夠不到。就算夠得到,在沒有麻醉藥的情況下,要用手指摳出子彈頭,那得需要何種強大的忍耐力啊。
我也曾嘗試讓莎莉幫我。但她根本不敢碰。
為了保住左臂乃至生命,我必須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回那個小島,找到那些日本女醫護士們。只有她們才有能力救我。
我們離開朱沃爾島那天遇到了暴風雨。強勁的風力把這條船吹出去很遠,如果方向沒錯,而且一直順風的話,要回到小島去,也至少要兩天時間。
可是,我害怕自己的身體狀況堅持不了那么久。
駕駛帆船需要不定時的去校對航向,并根據風向調整船帆,以讓船保持在正確的方向上航行。另外,大海上也有暗礁和珊瑚島,這需要我在船尾掌舵,并隨時觀察海況。
可是,我要完成這樣的工作恐怕都很難。因為我現在的肩膀,稍一動就像被火灼燒似的疼痛。
我只能靠吃消炎藥止疼藥來維持自己不會躺倒。
此時,莎莉在航行中起了很大的作用。
她不僅學會了如何升降和調整三角帆,而且還學會了如何掌控舵輪。
在極端情況下,她一下子就長大了。滿是稚氣的臉充滿著堅韌和堅忍的神色。
而我則扶著受傷的肩膀靠在船尾甲板上,用贊許的目光看著她忙上忙下。
在剛才的戰斗中,她就表現出了極大的勇氣和高超的游泳技術。她在距離日本快艇還有五十米的時候,就潛入水下,像魚兒似的在船底游動并安裝炸彈,最終幫我干掉了追逐我們的日本兵。
在操縱帆船的同時,她還竭力照顧我。為我煮茶燒飯。絲毫不覺疲憊而且也沒用怨言。
這才讓我在一天的大部分時間,都得以安心的躺在臥倉內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