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那個鬼子一下子撲倒,并沒有再掙扎。
而高瀨由美似乎回應我,也用卡賓槍沖叢林打了兩槍,然后又縮進藏身的草窩中。
這聽起來像是日軍發現了高瀨并向她開槍,卻被高瀨開槍打死了一樣。
為了避免日軍懷疑,我用同樣的方法又打死了一個鬼子后,就更換了藏身的位置。
就在我在叢林中移動的時候,一個日軍忽然從樹后閃出來,對我瞄準。
我被他嚇了一跳。想要本能的端槍和他對射。
但我忽然記起,我現在是偽裝的日軍,而且為了避免被敵人發現,我已經用草汁將臉涂抹成綠色。他不會立即看出我的真正身份來。
“小心,他可能就藏著附近!”我故意小聲嘟囔了一句,然后繼續彎著腰向密林深處搜索。
那名日軍果然被我迷惑,放過我,也向高瀨藏身的方向找去。
當我用槍瞄準他的時候,他似乎感覺到了不對勁兒。
但已經晚了,我開槍打中了他。見他并沒有死,我又立即沖過去,用刺刀結果了他。
他嘴里喊著罵人的臟話,眼神很是絕望和憤怒。
雖然他是日本人,但殺死他的時候,我心里也覺得一陣翻騰惡心。我知道我一時間還無法完全拋棄我過去二十年所受到教育培育出來的良知,從而變成一個心如鐵硬的殺人惡魔。
如果可能的話,我寧愿他們沒有上島。
但這種想法只是一瞬間,因為我的對手不會因為我的仁慈而對我手軟。
我用這種方式殺死了三個日本鬼子后,那些日本人終于覺察到了不對。
“有人偽裝成我們!”他們大聲呼喊迎合著。開始對我和高瀨進行拉網式的搜索。
我看了下腕表,此時距離文森特去修理炸彈延時起爆器已經過去了十幾分鐘。
我立即攀上一棵高大的棕櫚樹,用望遠鏡向那顆炸彈所在的方向望去。
果然,我看到文森特正在往回跑。
“由美,去找文森特,你們躲在4號暗堡里,把日軍都吸引過去。然后看我信號,我會遠距離用狙擊槍打開起爆器,炸死那些日本人。”我爬下樹對高瀨由美說。
為了方便對日軍的行動,我已經將島上十余個暗堡都標號記錄。比如,我最先發現的那個觀察哨被標為1號暗堡。而井上她們住的暗堡是2號暗堡。我說的4號暗堡就在距離航彈四五十米遠的地方,那是一個被炸彈轟塌的暗堡。但里面還有一半空間可以藏人。
在這個距離內,只要躲藏好,航彈爆炸不會傷到他們。
高瀨由美立即按照我的指示向文森特迎了過去。
我不知道這個女人是如何做到在槍林彈雨中,還能保持鎮定的。大概是她對救護生命的執著讓她忘記了死神的存在。也許,她更是因為我的愛,而渾身充滿了不可思議的力量。
在高瀨去找文森特的時候,我也重新選擇了戰斗地點。
我重新選擇并爬上了一棵高大的棕櫚樹,并用棕櫚葉偽裝自己。為了能夠穩定的瞄準射擊,我用皮帶將自己固定在棕櫚樹梢上。
這里距離那枚航彈大約有八九十米遠。
在這樣的距離,我的肉眼只能隱約看到航彈的位置和輪廓,根本看不清炸彈上面的起爆器。
我只能憑借著狙鏡才能看到那個裝置的存在。
但狙鏡也絕非上帝視角,萬能的存在。
在圓形光圈內,那個小風扇般的啟動器很是模糊,而要想啟動這枚炸彈。我只能一槍擊中啟動器的扇葉。令啟動器快速旋轉起來,并且把撞針撞向雷管......
這種難度,無異于讓一個獵人在幾十米外,一槍打中狼的眼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