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沒有把要去特魯克環礁的事告訴伊藤愛子,因為作為醫生,她一定會竭力阻止我帶傷前行。
但軍人的職責讓我無法對盟軍即將開展的戰斗行動做旁觀者。另外,我也答應過文森特上尉,會代替他去偵查特魯克環礁。如果我貪戀島上那些日本女俘的美色和溫柔,不去執行我軍人的職責,我會一輩子內心不安,感覺愧對那些戰斗在一線的戰友的。
被蒙在鼓里的伊藤愛子以為我真的懂得了愛護自己的身體,也十分欣慰。
因為要建筑新的庇護所,所以她一整天都在外面和井上春香等人扛抬木料,并用樹葉編織遮雨的棚頂。我很佩服這些日本女人的堅忍和努力。她們雖然剛經歷了轟炸,但似乎這次大轟炸似乎給她們注入了無窮的精神動力。
除了吃飯,她們一直在扛抬木料,搜集藤蔓和其他建筑房屋所需的材料。
之后,她們用兵工鏟在地上挖掘土坑,并將木頭柱腳埋在土坑內。接著在柱腳上架起木頭搭建框架,構建出一個三米多寬,六七米長的房屋的雛形。
按照她們的計劃,她們會用半個月的時間,搭建起一所堅固的可容納數人生活的木頭房子。
因為工程量過于浩大,所以她們在晚上不得不一部分在1號暗堡睡,一部分人睡著用樹葉和藤條臨時搭的窩棚內。
好在我們還有兩艘被炸彈破片打漏的沖鋒舟。這兩條沖鋒舟雖然無法再充氣開進海里,但底部的氣墊卻可以當成床墊使用。
兩張氣墊拼接在一起,就可以讓井上春香等四個女人舒服的躺下休息。
雖然井上春香已經徹底投降。但她依然不習慣于和我睡在同一個暗堡內。每次她見到我,都會有意無意的躲避著我的目光,凡是必要的對話,她也會用敬語稱呼,并對我鞠躬行禮。她表現得就像一個賢良淑德的家庭女性。如果她穿上和服,恐怕誰也不會想到她曾經是叱咤在戰場上的井上醫護部長。
我對她這種雙重人格感到哭笑不得。
她先倨傲后謙卑的態度,也讓我有些不習慣。雖然我認為這也是理所當然。
但我總覺得她暗藏禍心。所以,我也樂得讓她在外面的窩棚里睡,而不是像愛子和洋子那樣,睡在1號堡壘內。
為了盡快恢復體能,我基本上不去參與她們建設家園的行動。每天會遵照“醫囑”服藥換藥,閑暇時,我也會領著虎子去參觀那些女人的建筑工地。
每到這個時候,她們都會變得活躍起來。
幾個女人嘰嘰喳喳的邊向我打招呼邊努力的展現自己,生怕給我留下不好的印象。
看著她們汗流滿面,卻樂此不疲的樣子,我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兒。
給她們一個目標,讓她們全身心的投入進去,而不是無所事事的胡思亂想,這就是我對她們許諾可以留在島上的意義。
而這些日本女人吃苦耐勞的精神,也著實讓我很是震驚。
想想她們的歷史,在他們的戰國時代,男人都出去打仗了。或者為打仗服務。全部的家務和農活都由女人來承擔。這些日本女人不但從那樣艱苦的環境中活了下來,而且還孕育了今天的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