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偽裝的日本醫生叫小野寅次郎,來自日本大阪地區,今年31歲,是個中尉軍醫。雖然他的年齡要比我大幾歲,但在熱帶地區毒辣的太陽已經把我曬得黝黑。所以,我覺得外人不會看出很明顯的差異來。
當然,我扮演的這個醫生絕不是逃脫的戰俘,而是因傷而外出療養。我之所以要偽裝成專業性很強的醫生,也是情非得已。因為我只有這一本看起來比較完好的日本軍醫的證明文件。另外,高橋美夏也對我過,她們野戰醫院里,就曾又軍醫因為受傷或者扛不住巨大的心理壓力而辭職,或者請假療養。
而我和日軍戰俘接觸這么久,對日本野戰醫院的事情也是了解最多的。況且,高橋美夏也是地地道道的醫護士。
醫生這個職務在任何時候都頗受人尊敬。特別現在是戰時,所以,我想這個角色會給我帶來很多便利。
除非我必須要用自己的“醫術”證明自己的身份,否則,我對扮演好這個角色很有信心。
當莎莉得知我要和她們住在船里的時候,欣喜異常。
這個土著女孩兒因為曾和我一起出生入死,所以對我的感情頗深。她十分信賴我。特別是當她得知,我已經做出決定,過幾天就去特魯克瀉湖的時候,非常激動。
因為她認為我這次去特魯克,是為了救她的父親。這也是她積極參與這次行動的主要原因。
莫里斯在那天晚上和我一起襲擊日本運輸艦后就始終生死不明,這也讓我深感擔憂和愧疚。如果這次能在偵查行動中打聽到特魯克的消息,也會讓我得到寬慰。
當我安置好自己的行囊,并深情的看向麗麗娜的時候,她笑了。
她認為我只是裝裝樣子,因為我根本不會喜歡上她這樣一個土著女孩兒。
“麗麗娜,你必須把我當成愛人,這樣才不會被人看出來。”我認真的說。
為了讓她入戲,我也開始試著向她表達我對她的傾慕和愛意。
我詳細詢問了當地人是如何對女孩兒表達愛意的。并且按照那種方式去做。我細心的用貝殼和魚刺做成裝飾物品獻給她。并且還按照我的方式,采集了很多花編成花環,掛在她的脖子上。
麗麗娜雖然知道我只是“逢場作戲”,但她還是陶醉其中。
我看見她臉上第一次露出如此歡欣的笑容。
但轉瞬間,她又變得暴躁起來,將我送給她的禮物全都扯爛扔在水里。
她怪異的脾氣讓高橋感到很詫異。
但莎莉卻已經習以為常。
“她經常這樣,但她很快就會好的。”莎莉有些緊張的看著我,生怕我會因此生氣離開。
我很理解麗麗娜。
這個淺咖啡膚色,留著長發,身材高挑,五官端正的土著女子本來就像南太平洋熱烈的陽光一樣,明媚火辣開朗,但那些朝鮮勞工和日軍對她的摧殘讓她如臨驟風暴雨。
這種肉體和心靈上的雙重傷害,短時間內是不會消失了。
我知道要撫平她心里的創傷,需要時間和耐心。
這也側面證明了我提前搬過來和麗麗娜相處的必要性。
如果麗麗娜在我偵查特魯克環礁時,當著日軍的面忽然失態,那會把我們全都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