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非天生暴虐無度。但戰爭正不可逆轉的改變著我的性情和人生。
我很害怕打仗。
畢竟我見過太過被子彈和炮彈打死的人。
他們大多數都是像我這樣的年輕人。雖然他們帶著鋼盔,躲在掩體里。但還是沒躲過死神的召喚。我做過好多次夢,夢見我也被日軍擊中。被打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
每次從這樣的夢境中驚醒,我都會被嚇出一身冷汗,并悄悄發誓,如果有可能,我絕不會再參加任何戰斗。我寧愿做個默默無聞的農夫,也不想當一個威風凜凜,赫赫有名的將軍。
但事實上,每次槍炮聲一響,我都會很瘋狂的向敵軍射擊。
這并不是具體的恨,因為我并不認得對方,這只是本能。我必須消滅可能威脅我生命的對手,才能讓自己活下去。
所以,當我發現那些日軍潛伏著想爬上來殺死我們的時候,我異常憤怒!
我只想大聲喊,“法克由,去你碼的!”并用機槍把他們打開花!
所以,當我看到田中少佐因為我殺了他的部下,而沖我狂叫時,我怒上心頭。
“馬修君!”高瀨由美見我氣呼呼還要砸田中,急忙跑過來攔住我。
“馬修君,他已經負傷了,失去戰斗力了。他是俘虜!”她懇切的望著我。
“好吧。由美。我太沖動了。”我說。
“馬修。我只是擔心你!”高瀨由美滿眼憂慮的看著我,并上前用手撫摸我的臉龐。確定我已經冷靜下來之后,她又回頭看向田中少佐,并邁步過去查看他的情況。
高瀨由美雖然也殺死了三名日軍,可是她是為了救我而迫不得已。
我相信如果有任何其他辦法可以解救我,她絕不會使用槍支。
田中只是被我砸暈,并沒有死。
高瀨見他還有呼吸,急忙扶起他對他施救。
而我則又回到陣地前去觀察敵情。
此時,井上春香正伸著腦袋向下張望著,試圖想看山下的日軍全都撤退了沒有。
我一把將她拉到一邊,并按住她的腦袋。
“你想找死嗎?”我沖她低吼道。
然后,我才小心的從一條石縫處觀察山下的情況。
井上春香見狀,明白我是為了保護她。所以并沒有生氣,也學著我的樣子湊在我身邊向下看。她結實的臂膀緊貼著我,腦袋挨著我的腦袋,絲毫沒有感覺有任何不妥當。
這是我之前很難想象的。這代表井上春香已經對我充分的信賴和依賴。當然,她也用行動證明了她的立場。
“注意,不要露出腦袋,他們的槍法很準!”我想了下,把兩頂日本兵的鋼盔拿過來,讓井上春香和凱瑟琳用步槍挑著,在陣地前來回晃。
“你們不要露頭開槍。我去下面看看。”我說著,帶著卡賓槍和一條99式步槍悄然從陣地的另一頭跳了出去。并且向山腰部位迂回。
這也是我們在戰斗中經常用到的戰術。
我向山下移動了大約六七十米的距離,然后開始橫向朝剛才日軍埋伏的地方摸去。
如果此時還有日軍在這里潛伏,那我就可以從側翼對他們攻擊。
我剛摸到陣地的側前方。就聽見山下草叢中嘩啦嘩啦響,似乎有人正向我這邊爬過來。
“果然,那些日本鬼子還不死心!”我咬牙恨恨想著,把沖鋒槍拿在手里,將保險打開。
這樣近距離的短兵相接,這支沖鋒槍會發揮出最大的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