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失聲。
巨眼在靜默中破碎,崩塌的幽藍碎片化作漫天光雨。林云看到每滴光雨里都映照著不同的時空片段:有時是龍首人身的巨神盤繞天地,有時是青衫劍客獨戰群魔,最近的那滴光雨里,赫然是此刻白發蒼蒼的自己。
逆鱗水晶突然飛回胸口,林云感到某種亙古的桎梏被打破了。焚宇之翼殘余的流火自動編織成新的羽衣,獅王甲胄的碎片則融化重組為刻滿龍鱗紋路的臂甲。當他伸手接住一滴幽藍光雨時,指尖傳來的寒意里竟帶著微妙的......贊許?
"不是抹殺,而是試煉?
"林云突然明悟,燭龍真正要抹除的是不夠強大的叛逆者。而現在,自己通過了這場跨越三百年的生死考驗。
空間亂流開始劇烈震蕩,遠方出現現實世界的星光。林云正要飛向出口,突然發現自己的白發正在恢復墨色,而胸前逆鱗碎片的溫度正在急速降低——仿佛剛才的爆發耗盡了所有力量。
"不好!
"
羽衣女子虛影突然推了他一把,林云頓時如離弦之箭沖向出口。在穿越空間裂縫的最后一刻,他回頭看見女子的虛影正在被無數幽藍絲線纏繞,而她唇邊竟帶著釋然的微笑。
現實世界的陽光如潮水般涌來,林云墜落在某座雪山之巔。他掙扎著爬起,發現掌心不知何時多了一片青玉般的龍鱗,鱗片上刻著兩道交叉的劍痕——一道陳舊,一道新鮮。
山風卷起細雪,遠處傳來悠長的龍吟。林云摩挲著龍鱗上新舊交織的劍痕,突然笑出聲來。這場跨越時空的博弈,才剛剛開始。
雪山之巔的寒風卷著冰晶拍打在林云臉上。他低頭凝視掌中龍鱗,那兩道劍痕突然泛起微光,陳舊的那道亮起幽藍,新鮮的那道則泛起暗金。兩種光芒交織成螺旋,在鱗片表面投射出一幅星空圖景。
"這是......
"林云瞳孔驟縮。星圖中某處星座突然放大,顯現出九座環繞火山排列的青銅巨門。當他下意識伸手觸碰投影時,龍鱗突然變得滾燙,星空圖景化作流光鉆入他的眉心。
劇痛中,無數記憶碎片在腦海炸開。他看見三百年前的自己站在某座青銅門前,門縫里滲出粘稠的黑霧;看見羽衣女子跪坐在星盤中央,七竅流血地撥動命運絲線;最后看到的畫面讓他渾身發冷——燭龍盤繞的巨樹下,九個與自己相貌相同的人影被鐵鏈鎖在樹干上。
"噗!
"林云噴出一口鮮血,血跡在雪地上竟自動勾勒出青銅門的輪廓。遠處龍吟聲突然逼近,云層中探出布滿骨刺的龍爪,每片鱗甲上都刻著與掌中龍鱗相同的劍痕。
焚宇之翼本能地展開,卻發現新生羽衣上流轉的不再是暗金流火,而是與龍鱗同源的青玉色光焰。林云嘗試揮動羽翼,三道光刃呼嘯而出,將襲來的龍爪斬出深可見骨的傷口。
詭異的是,傷口中流出的不是龍血,而是沸騰的星沙。這些星沙在空中凝聚成箭矢形狀,突然調轉方向射向林云胸口!
"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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