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老板,實在不好意思,村里的老人他不懂什么,他們只知道這片土地養育他們,他們必須守護,還請你諒解。”陳建中替剛才的老人說話。
柯嘉恒自然不會追究老人的責任,他重新穿上衛卓剛拿來的外套,恢復平靜,“村長,恕我直言,岐山村污染嚴重,已經不再適合居住,我想你應該也知道近十幾年來,因為肺癌而去世的村民越來越多。”
“那還不是你們這些無良商家,在這周圍開廠,將污水排到我們的河道里。”陳建中嚴厲斥責,眸中燃著怒火,“我今天要不是看在大小姐的份上,我絕對不會出面。”
柯嘉恒看了一眼陳幼檸,他也沒想到他們會認識。
陳幼檸也看了看他,又看向陳建中,“陳叔,據我了解,這周邊的工廠,也有你的一份功勞,如果你們岐山村的干部不同意,不建廠房,不招租的話,又怎么會有老板,商家貪圖租金低廉租金,不用交環保費跑到這邊來開廠,與此同時,我也相信你在這當中撈了不少的油水。”
陳建中微微一愣,大概是沒想到他們會調查得這么仔細,他沒有半點羞恥尷尬,而是嘿嘿笑了兩聲道:“果然是陳錦清的女兒,他要是沒有拋棄你們母女倆人,說不定恒耀會更好。”
“陳叔,我們在談岐山村的事,請你不要扯到不相關的人身上。”陳幼檸提醒道。
陳建中慢悠悠地喝著茶,然后靠向紅木沙發,翹起二郎腿,“你們想怎么談?”
柯嘉恒看向衛卓。
衛卓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眼鏡,“是這樣的,在原先拆遷款上,我們柯總說直接增加百分之三十,也就是每戶人家按自己的地皮面積,大概能拿到兩到三百萬。”衛卓說道。
在場所有的村委干部瞬間炸開了鍋。
陳建中喝茶的動作不由頓了頓,神情有所動容。
“你們有什么意見,可以提出。”柯嘉恒看著眾人,開口道。
陳建中跟干部們交談。
爾后,他說道:“柯老板,之前你們忽悠了我們一次,這次我們難保你們不會再搞小動作。”
“之前是華紹林接手這個項目,他勾結你們內部一些人士私吞拆遷款,我也是在他被警察逮捕后,從他嘴里得知一切。”柯嘉恒環視在場所有人。
當中有人眼神閃爍。
陳建中神情異樣。
他都能被他們調查得一清二楚,更別說私吞拆遷款一事了。
他不等干部們說話,便道:“柯老板,回頭我們會挨家挨戶游說村民,只要他們同意,我們會讓他們在同意書上簽名,按手印。”
“行,我回去等你消息。”柯嘉恒起身。
陳建中親自送他們出辦公室。
跟柯嘉恒握手后,他看向陳幼檸,“大小姐,希望未來我們有機會一起吃個飯。”
“隨時都可以。”他剛才給她面子,同樣的,她也會給他這個面子。
坐上車,離開了岐山村。
“你肩膀現在怎么樣了?還疼嗎?”陳幼檸惦念著他的傷。
“沒事。”砍傷的時候,劇痛無比,柯嘉恒一直在忍著,直到醫護人員到來幫他打了麻醉,他才沒那么痛。
不知道是不是麻醉過了,又開始痛起來。
“真的沒事?”陳幼檸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可你臉色好難看,要不這樣,我們再去醫院做個檢查。”
柯嘉恒很想說不用,可不等他開口,陳幼檸就讓司機去市一。
六十公里路,一個多小時。
陳幼檸打了電話給莊溢豪。
莊溢豪剛好休假,聽到柯嘉恒受傷,立馬回醫院。
脫去外套,又脫掉襯衫。
這個過程,對于柯嘉恒來講,難受又痛苦。
因為此刻,麻醉已過。
“怎么傷得這么嚴重?”莊溢豪檢查他的傷口,眉頭微蹙。
“我們去了岐山村,跟當地的村民起了爭執,他直接被砍傷,還有這里。”
順著陳幼檸所指的位置,一大片淤青,而且有很多細小的紅點。
“打破傷風了?”
“打了。”
“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