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天還沒亮,濱江村還沒什么行人時,陳幼檸便戴著墨鏡,帽子和口罩出了樓道口。
“小姐!”昨晚陳華霖那兩名手下,不知從哪竄出來,直接逮住她。
她知道,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她深吸一口氣,抬起頭,透過墨鏡冷冷地看著他們,“車呢!”
不多時,一輛黑色車子緩緩開車,停在她面前。
一手下拉開后座的車門。
陳幼檸坐了進去。
車子開出濱江村時,她整顆心瞬間發緊。
原以為只是在酒店,或某個茶樓見面,沒想到直接把她帶到深圳,恒耀子公司洲城區。
偌大的會客廳里,陳幼檸見到了陳錦清。
十年未見,他沒有多少變化,就是兩鬢有些許白發。
她對他沒有任何的感情,再見亦是陌生人,甚至比陌生人更陌生。
陳錦清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眼神中透著不可言喻的激動,“這些年里,你過得怎么樣?”
陳幼檸面無表情,“我時間很緊,有什么事直接說。”
她的冷漠讓陳錦清不禁一滯,斂起眼底的喜色,“聽說你出面讓陳建中答應將岐山村賣給利豐?”
原來是為了這事才把她大老遠地帶到深圳。
“你到底想說什么?”陳幼檸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我很想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讓一只千年老狐貍同意與你合作?”
千年老狐貍?
看來他們早就成了仇人,不然他也不會給陳建中按這么個名號。
“當然是我的真誠!”陳幼檸一臉認真。
可在陳錦清看來,她像是在戲謔他,他微微蹙眉,“你不該幫著利豐。”
“柯正光將我養大成人,供我吃穿住行,供我讀大學,我不幫他,我幫誰?”陳幼檸質問道。
聽出她對他莫大的怨氣,陳錦清眼神閃爍,“我指的不是這個,我指的是,你引狼入室,對利豐不利,到時候出了事,他們會第一時間找你算賬。”
對于陳建中這個人,陳幼檸完全不了解,也不知陳錦清當年與他因何事而反目成仇,但她還是清楚陳錦清不會在十年后好心好意提醒她,一定另有目的。
“我只是按照指意辦事,后期情況如何與我無關。”陳幼檸撇清道。
“你還小,不懂人心險惡。”
“我是不懂人心險惡,但我知道,為扶持小三上位,拋棄妻女的人更惡毒。”
“……”
陳幼檸不想跟他待一起,感覺周圍的空氣污濁惡心,她真怕下一秒會吐出來。
“以后別再來找我。”說完,轉身離開。
可下一秒,陳華霖出現在門口處。
他西裝革履,雙手插兜,“姐,這么快就要走了,我還想著請你吃飯呢!”
“讓開!”陳幼檸命令道。
“我要是不讓呢?”陳華霖來勁了。
“華霖!”陳錦清示意他讓開。
陳華霖像沒聽見,直直地盯著陳幼檸看,“我舍得姐你。”
陳幼檸二話不說,直接甩起手中的皮包朝他揮去。
陳華霖應該是練過,一把抓住她的皮包,另只手拽過她的胳膊,將她推到沙發上。
陳幼檸完全懵掉,陳華霖正想上前,陳錦清喝令道:“華霖,你這樣會嚇到你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