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餐廳里。
海倫唱完走下臺,鄧巖接過話筒走上臺,“我們的陳幼檸小姐就在今天終于畢業了,未來我祝她前程似錦,一路繁花。”
他舉起手中的酒杯,祝福陳幼檸。
海倫等同事以及其他客人紛紛鼓掌。
陳幼檸舉起面前的酒,以表謝意。
她喝了不少的酒,雙頰泛紅,眼里既有笑意又有醉意。
“我今天唱首鄭秀文的《默契》送給陳幼檸小姐。”鄧巖喝完手里的酒,海倫接過空杯。
他坐到鋼琴前,將話筒架在支架上,他看向在場所有人,目光最后落在陳幼檸身上。
陳幼檸鼓掌,其他人也跟著鼓掌,接著全場安靜。
鄧巖十指在黑白琴鍵彈奏,樂隊和奏。
他嗓音低沉動聽,并有著他這個年紀的滄桑,每個旋律都讓人起雞皮疙瘩。
曾經是個歌手,拿過亞軍,跟朋友組過樂隊,發表過兩張專輯,由于銷量平平,最后進入鄧園的傳媒公司替明星做經紀人。
“由此至終只愛一位,難以代替愛多仔細,靜看著對方無言語仍然是覺安慰……”
鄧巖唱這句時再次看向她,目光款款深情。
陳幼檸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端起酒,邊喝邊看向其他地方,無意間瞥見坐在角落里的一個男人。
他穿了件黑色沖鋒衣,戴著帽子,由于光線有些昏暗,看不清楚對方的樣子,但卻是那么的熟悉,而且她也察覺到他在看著她,那雙眼睛凌厲又陰鷙。
陳幼檸心里不禁一陣寒意,她不敢再往那邊看去。
而這個時候,鄧巖已唱完,他站起身,向海倫示意要杯酒,喝了一口,趁著酒意問陳幼檸,“陳幼檸小姐,我剛才唱得怎么樣?”
“啊?”陳幼檸一臉茫然狀。
“你上來,跟大家說。”鄧巖叫她上臺。
陳幼檸只好走上臺,眼角的余光還是瞥向角落。
男人還坐在那里,悠然靠著,手里端著酒。
鄧巖將話筒遞到陳幼檸面前。
“唱得特別的好聽!”陳幼檸微笑回答。
“你的一句好聽,我甚是開心,所以我決定再唱一首給你,同時也獻給大家,希望大家可以跟相愛的人永遠在一起。”鄧巖看向樂隊。
樂隊奏起音樂,《你怎么舍得我難過》,黃品源。
鄧巖開始唱起,陳幼檸站一邊聽著,始終有點心不在焉,但她還是會跟著節奏擺動。
中間她再次瞥向角落,那里已經空落落的,人不見蹤影,不過他那杯酒還留在那里。
鄧巖唱完后,坐到位置上,他問了她一句,“你在想什么?”
“我沒想什么啊!”陳幼檸眼底閃過一道心虛。
鄧巖知道她在騙他,不過他沒拆穿,喝完杯里的酒,“你媽讓我帶你離開荷蘭。”
聽到這話,陳幼檸立馬從恍惚中回過神,不解地問道:“為什么?”
“她怕他找到荷蘭,所以等你一畢業就帶你走。”
陳幼檸隱隱感覺他真的找到了這里,當然她也希望是她的錯覺。
“去哪?”她問。
鄧巖想了下,“我還沒想好,不過你有想去的地方,可以跟我說。”
陳幼檸腦袋里一片空白,她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柯嘉恒曾經說過,無論她躲到哪里,他都會把她找到。
當然她也相信,他不會棄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于不顧,而她更不會像鄧巖說的那樣淪陷,失去自我。
因為他們中間,不只是隔了一座城墻,更是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
“等你想好了再跟我說。”鄧巖端起面前的酒,輕輕地碰了碰他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