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躺下?”陳幼檸走過來。
鄧巖搖頭,“我這幾天一直躺著,快發霉了。”
他笑,半開玩笑著。
“我洗點葡萄給你。”
“嗯!”
陳幼檸打開放在柜臺上的葡萄,拿到衛生間里洗凈,然后用盤子裝著拿出來。
見他突然間下床,她連忙上前,“你怎么下床了?”
“我想上一下洗手間。”
“那我扶你去。”
陳幼檸放下葡萄,一邊扶他進洗手間,一邊推著掛吊水的架子。
鄧巖站在馬桶前,由于無法彎腰,陳幼檸只好掀起馬桶蓋,然后背過身去。
鄧巖解決完后,移步到洗手臺前。
陳幼檸見狀,打開水龍頭。
鄧巖洗了手,又拭了拭手上的水珠。
他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憔悴蒼白,像個將死之人。
不過當他看到站在他身邊的陳幼檸,雙眼燃起了點點星光。
見他在看她,陳幼檸問,“怎么了?”
他搖搖頭,出了洗手間。
她一直扶著他,生怕他會跌倒。
就像當年她在荷蘭一樣,他無時無刻不在守著她。
鄧巖坐在病床上,她放好架子,又將葡萄放在他面前。
他吃了顆,有點酸,眉頭不禁蹙起。
“不好吃?”看出他的痛苦,陳幼檸問道。
鄧巖連忙露出笑容,“沒有啊,很好吃,是你洗的,都好吃。”
若是往常,聽到他說這些話,她會覺得很無語,但現在,他是病人,他說什么,她都得附合著,“是嗎!”
鄧巖又吃了顆,這次沒那么酸了,不過他不愛,也就沒再吃。
他靠在病床上,“你應該沒有想到我會變成這樣吧?”
正在看藥水的陳幼檸聽到他這么問,不由一怔,“我沒想過,現在我也不會去想,我覺得你會長命百歲的。”
“長命百歲?”鄧巖念著這四個字,嘴里露出一抹無力的冷笑,“怕是不可能的事。”
“我說你會長命百歲就會長命百歲。”陳幼檸堅定地說道。
鄧巖看著她,她似乎不喜歡他說這些負面的話,他也只好不再說。
“幼檸。”他突然喊她的名字。
“嗯?”
“我有好多好多話想跟你說,可是又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
陳幼檸知道他現在的心情,“你想說什么就說什么。”
“真的?”
“真的。”
鄧巖微微一笑,“如果我想娶你為妻呢?想跟你舉辦一場婚禮呢?你會答應嗎?”
陳幼檸愣住了,她沒有想到他會說這些。
一時之間,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好。
她怕拒絕,會加劇他的病情,可答應了,又有點違背自己的良心。
“呃,那個巖哥……”她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正想著該如何接這話。
“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了。”鄧巖不想為難她,直接打斷道。
“巖哥我……”
“我知道你不愛我,你也不會因為我生病就會隨便答應嫁給我,你是個好女人,對愛執著又忠誠,不會隨隨便便對其他人傾注自己的感情。”
“……”
“你知道我為什么會喜歡你嗎,就是因為你專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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