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完秦知悅女兒滿月酒,陳幼檸離開了酒店,獨自一人前往醫院看望鄧巖,剛好鄧園也在。
兩人穿著防護服進入重癥監護。
鄧巖現在醒的時間越來越少了,基本上都是藥物在維系著生命。
鄧園在他耳邊,告訴他婚禮的時間。
他聽見了,微微睜開雙眼,看了看鄧園,又看向站在鄧園旁邊的陳幼檸,張了張嘴,想要說話。
鄧園拿開氧氣罩,輕聲問道:“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幼,幼檸……”他聲若游絲地喊著陳幼檸的名字。
“你想跟幼檸說話?”鄧園明白他的意思。
他眨了下眼睛。
鄧園看向陳幼檸。
陳幼檸走到他面前,俯下身子,看著他瘦骨嶙峋的樣子,看著他極力想要睜大的眼睛,心里又一揪。
她現在真的看不得他這個樣子。
鄧巖虛弱地抬起手,陳幼檸見狀,連忙握住,輕聲道:“你想說什么?”
“我,我好開心!”他說道,眼中微微亮著光。
陳幼檸抿抿唇,露出一抹淺笑,“我也是。”
“后天我就要娶你為妻,你將永遠永遠是我鄧巖的太太。”他一口氣說完這話,然后有點喘不上氣來。
陳幼檸輕撫著他的胸口,他緩了好久才緩下來,隨后又道:“我這樣說會不會太自私了點?”
陳幼檸搖頭,表示沒有。
因為愛,本來就是自私的。
鄧巖扯了下唇角,笑容蒼白,“我是真的好愛你,很想跟你走下去,但是……咳咳!”
沒說兩句,便劇烈咳嗽起來。
“別說了好嗎!”陳幼檸一邊輕撫他的胸口,一邊打斷道,“你的意思,我都懂。”
鄧巖點點頭。
陳幼檸重新給他戴上氧氣罩,他眼珠子轉了兩下,又沉沉地合上。
出了重癥監護室,陳幼檸脫去身上的防護服,心里突然難受得很,仿若刀絞一般,痛得很。
她捂著胸口,表情痛苦。
她緩了好久才緩過來。
她將手里的防護服扔到一邊的垃圾桶里,調整好心態,走了出去。
鄧園還沒走,她在走廊里。
她透過窗戶看著鄧巖,一大幫醫生和護士正圍著他,即便戴著口罩,但也不難看出他們后面那嚴肅凝重的表情。
陳幼檸走了過來,她聽見聲響,轉過頭看她,努力抿抿唇,不愿再看下去,便轉身走開。
陳幼檸看了一眼,然后跟上去。
在醫院門外,鄧園停下腳步,轉過頭看向她,“謝謝你!”
“這是我該做的。”畢竟鄧巖對她那么好,她能做的,就是滿足他的愿望。
鄧園不再說什么,上車離開。
陳幼檸抬頭望著上空。
連續幾日的大雨,今日終于雨過天晴,但卻熱得很,仿佛待在一個蒸籠里似的。
南方的天氣就是這樣,濕熱得很。
回到公寓,剛坐下沒多久,手機響起。
是柏玉皎打來的。
一看到她,陳幼檸就煩。
奈何是自己母親,她也只好接聽。
“你試好婚紗了?”柏玉皎一改之前的嚴厲,溫聲地問道。
“你問這個做什么?”陳幼檸沒有回答,而是警覺地反問她。
“你都要結婚了,我做媽的,就不能了解一下情況?”
不是不能,而是……
“我阻止不了你魯莽又愚蠢的行為,但你結婚了,我必須要參與。”
“我跟巖哥的婚禮,就我跟他和他姐,就我們三人,沒有打算再請其他人。”陳幼檸直言道。
“陳幼檸,我是你媽,不是外人。”柏玉皎很是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