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大臣們又討論了幾件不太重要的事情,比如在京師選秀女之類的事務,就結束了這次廷議。
所謂選秀女,就是從民間選未婚少女入宮,算是為人父母者最恐懼的事情之一。
從東朝房出來,白榆心里有點不真實感覺,自己這算是“鍵政”具現了嗎?
想起五百年后的自己,只能在網上“揮斥方遒”。所以今天這種當面對轟,真是一種全新玩法和體驗啊。
白榆按照安排,準備去午門的左掖門那邊,開展一次形式主義巡邏。
這時候,有個疑似同事的校尉站在甬道邊上,對著白榆叫道:“先不要去左掖門了,錢長官讓你速速回班房!”
于是白榆就回了對面另一間獨立班房,屋里只有錢百戶,手里拿著一張札子。
見到白榆進來,錢百戶隨口問了句:“方才東朝房那邊的廷議,沒發生什么大事吧?”
白榆很嚴謹的回答說:“如果以謀逆、造反為標準,那就沒有值得上報的大事。
如果把標準放低點,不知工部尚書當場辭官這種事是否需要上報?”
錢百戶指點新人說:“一般情況下,尚書辭官這種公開事務,本身不需要我們多此一舉的上報。
但我們最好查究原因,揣摩其動機,萬一上頭問起,也好有所回答。”
而后錢百戶好奇的說:“所以,歐陽大司空為什么當場辭官?”
面對頂頭上司的詢問,白榆老老實實的答道:“他不講禮數的叱責在下,在下就和他吵了起來。
在下又一時沖動,放了幾句狠話,他就氣得扔了官帽走人了。”
錢百戶:“......”
那可是六部之一的正牌尚書,就被你氣跑了?
現在的年輕人,做事都是如此抽風的嗎?
深深吸了一口氣后,錢百戶又語重心長的說:
“如果上面問起來,你自己去狡辯吧,是罪是罰自己承擔。別說本官不包庇你,實在是扛不動。”
白榆又問道:“不知官長叫我回來,又有什么事情?”
錢百戶這才想起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將手里的札子遞給了白榆,急忙道:
“緹帥從西苑送了札子出來,命你速速作些詩詞,題目就在札子中,今日宮門落鎖之前送回西苑!”
對錦衣衛內部陸系人馬而言,緹帥陸炳的命令壓倒一切。
其實錢百戶此時心里非常震驚,原本以為白榆就是混資歷來的。
實在沒想到,這么個毛都沒長齊的半大小子竟然是文學槍手這種高端人才。
被緹帥點名當代筆,這得有多大的才華?
這就是白榆似乎惹了禍把工部尚書氣跑了,錢百戶仍然沒有太在意的原因。
只要把緹帥哄開心了,那都不是問題。
白榆接過了札子,恍然大悟的嘀咕道:“難怪一定要我在午門當差。”
不為別的,就因為午門距離宮里近,圖一個響應速度快。
又看了看札子內容,給的詩詞題目是“侍駕春游”。
大概是春天到了,時人都有春游習俗,皇帝也不例外,估計要在西苑游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