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動不動的魏御史,白榆不停的催促說:“發什么愣?你倒是判啊!”
魏御史腦子在高速轉動,他隱隱感覺,問題可能出在賽玉的身份上,所以才給了白榆偷換罪名的機會。
回過神來后,魏御史就開口說:“雖然賽玉姑娘確實是個婊子,但不能因為她的身份就對她妄加定義......”
白榆不耐煩的打斷了魏御史,繼續粗暴輸出:“還背你娘的稿子啊?讓你宣判怎么就這么費勁?
到底能不能判?能判就判,不能判就滾,我另外找法司!”
節奏已經帶得崩潰,魏御史沒擠兌的沒法,只得又說:“你毆打......”
白榆再次打斷了說:“先打住,是互毆!”
魏御史沒想到白榆竟然比自己還厚顏無恥,怒斥道:
“本察院親眼看到你對賽玉姑娘動手毆打,怎么好意思說是互毆?”
白榆不假思索的反駁道:“就算你只看到我在打她,難道她就沒有一點點過錯嗎?
我的帽子都落在了地上,這不是證據嗎?難道帽子會自己落下?
另外,像我這樣一個良家子弟,又怎么會輕易拿自己的清白去開玩笑?”
有理有據,張口就來,現成的句式甚至都不需要多少思考。
跪在旁邊的賽玉姑娘實在忍無可忍,再這樣讓白榆說下去,難道還要自己這“受害者”被處罰?
她對魏御史叫道:“奴家確實是被他逼奸啊!即便有所動作,也是反抗的緣故!”
魏御史也不裝了,直接說:“賽玉姑娘所言更為可信。”
白榆毫不退縮,反而上前一步,指著魏御史厲聲斥責說:
“注意你的立場,我是天子親軍,良民良戶!她是樂戶賤籍!
你不相信自己親眼所見事實,不相信良民,卻只愿意相信一個賤籍女子的話?
在事實如此清晰的情況下,如果你敢強行偏袒賤籍,我就敢敲登聞鼓,讓全京師官場都知道你肆意偏袒婊子的丑惡嘴臉!”
事情上升到這個高度,魏御史終于感受到了巨大的切身威脅。
尤其是御史這個官職,還是比較講究名聲的。
本來他接到的委托很簡單,就是趕到逼奸現場,然后迅速完成一次板上釘釘的“錦衣衛旗校逼奸女子”的司法判決。
至于后面各方勢力怎么斗,就沒他魏某人的事情了。
但是以現在的情況,再強行這么判,就可能要連累到自己,況且白榆也不是完全沒有后臺。
所以現在已經不是如何判的問題了,而是如何才能自保。
魏御史很快就做出了決斷,點子太扎手,當前優先明哲保身!不能讓自己被拖下水!
這時候,就只能苦一苦賽玉姑娘了。
而后魏御史沉聲道:“按律例,毆打他人的刑罰是八十大板,互毆就是扯平。鑒于賽玉傷勢,稍加賠償......”
白榆看著ai助手的虛擬光幕,對判決意見非常大,當場對魏御史抗議道:
“慢著!怎么能扯平?我剛才說了,我是軍戶良民,她是樂戶賤籍!
大明律規定,良賤之間有罪罰,良民減一等,賤籍加一等!
你好歹也是執法的巡城御史,怎么連律法都不通?
如果這樣胡亂判決,那就是瀆職!我要向朝廷上書檢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