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像是上課一樣說:“我大明司法講究兩個字,分別是情和理。
審判要做到情理交融、既合情又合理,這里面尤其要注意做到情有可原,不能只看表面現象,要多體諒罪犯的動機......”
魏御史打斷了白榆,諷刺道:“都是陳詞濫調,不需要你來教課!
本察院現在只問你,是否認罪?”
白榆嘆了口氣,回應道:“既然老段子你不愛聽,那我就說段新的。”
陸白衣差點沒忍住,當場笑出聲來。
不知為什么,明明就是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卻覺得很可樂。
魏御史抬高了聲調,近乎大吼的喝道:“別廢話了!就說認罪還是不認罪!”
屢屢被打斷的白榆也怒了,“御史老爺你連罪名都定的不對,讓我怎么認?”
魏御史駁斥道:“胡言亂語!罪名哪里不對?難道你沒有持械傷人致殘、擾亂衙署重地、威脅勒逼官員?”
白榆振臂高呼道:“我的罪名只有一項,那就是兵變!其他都是欲加之罪!”
魏御史:“......”
你自己聽聽,你這像是正常人說的話嗎?兵變是什么鬼?
代表東廠旁聽的陸白衣、看管罪犯的錢千戶、還有負責記錄的書辦,公堂里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心里都冒出了一大堆問號。
陸白衣一向覺得,自己在抽象方面已經天下無敵了,沒想到世間還有白榆這種新高峰。
魏御史回過神來,斥道:“真是失心瘋了,越說越荒謬!”
白榆直接問道:“比如說前些年,大同鎮那邊有軍士被官員苛虐,又短少了錢糧。
然后軍士因為這些不公而群體嘩變,綁了將官,又沖擊巡撫察院和圍困巡撫,這算不算兵變?”
魏御史答道:“這當然算是兵變!”
白榆緊接著連續兩個反問三連:“那么錦衣衛是不是軍衛?我們白家是不是軍戶?我是不是代替父親服役的正軍?
那我這個軍丁是不是在府衙遭遇不公?然后我是不是持武器奮起反抗?我是不是同樣也沖擊相關衙署,并圍困了本處主管官員?”
最后白榆一個大總結:“那么我不禁要問,我昨日的行為模式與所舉例的大同兵變有本質區別嗎?”
魏御史腦子被一連串反問繞懵了,下意識的駁斥道:“你一個人犯罪,扯什么兵變?”
白榆振振有詞的質問說:“哪條律法和詔旨也沒規定過,必須多少人才能算兵變啊,我一名軍丁發動嘩變又怎么了?
總而言之,我真正的罪名是兵變,你這個做法司的不要連罪名都弄錯了!”
魏御史:“......”
臥槽尼瑪!就知道今天會出幺蛾子!
真踏馬的見鬼,這該怎么辯駁?
已經能想象到,如果今天判白榆一個兵變罪名,只怕又要被釘在司法界恥辱柱上了!
上次的“逼奸”變成“互毆”,已經很恥辱了,而這次比上次還離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公堂陷入了暫時的寂靜時,陸白衣實在忍不住了,不顧場合的仰頭放聲大笑。
一個人的兵變,真是抽象里的抽象!
(二十四小時八章,算爆更了吧?請大家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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