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的王稚登猛然抬頭,問道:“你們的曲詞故事不是選自《黃粱夢》嗎?人生哲理、內涵和寓意在哪里?”
陸白衣回答說:“沒錯,就是《黃粱夢》,只不過選的只是在夢里升官發財、橫行霸道的那一段。
其他部分因為時間所限,就沒有選進來演藝。”
王稚登很不滿的說:“你們這是取巧!明明是勸善的故事,你們卻如此斷章取義,用升官發財蠱惑人心,這好嗎?”
陸白衣現學現賣說:“這叫反諷藝術,懂不懂?”
王稚登斷然否定說:“不該這樣!這種徹底的俗氣,完全沒有任何文藝格調!”
陸白衣不屑的駁斥道:“反正民眾都愛看,你算老幾?”
隨即她轉頭朝向馮邦寧,又開口道:“我跟書呆子說不著!但我就問你,今天我贏沒贏?”
頓時馮邦寧陷入了極其艱難的處境,費了這么大功夫準備,怎么可能愿意承認輸了?
而且更要命的是,自己這邊請了號稱江南第一風流才子的王稚登助陣,而對家只請了白玉京這么個不知哪來的無名小卒。
如果在這樣情況下,自己還是輸了,那豈不是更丟人現眼,成為全京城的笑柄?
陸白衣見馮邦寧不回應,又咄咄逼人的說:“怎么?你現在還不認?
還想等著時限到了,再點計了銅錢數目,才能徹底死心?”
馮邦寧臉色為難的看向王稚登,若論起如何狡辯耍賴這門學問,還是要看你們文化人啊。
王稚登讀懂了馮邦寧眼神的意思,略加思考后,只能硬著頭皮上。
沒辦法,作為主力選手,他對比試的失敗是有責任的。
王稚登想到了說辭后,就對陸白衣道:“煩請那位白玉京朋友出來見個面!
我要當面問問他,拿出這種質量的曲詞,他好意思認為是贏了嗎?”
要說服不服,王稚登是絕對不服的。
現在的唯一辦法,就是先把真正對手喊出來,然后再面對面打擊,說不定能扳局面。
陸白衣嘆口氣說:“聽我一句勸,你還是不要想著見他了。”
“為什么?”王稚登疑惑的問。
陸白衣回答說:“相信我,他會把你惡心死的。”
王稚登:“......”
你到底是哪邊的人?怎么說出這種貶低自己人的話?
馮邦寧插話說:“怎么?自知低劣,不敢出來見人?”
陸白衣正式答道:“比試之前他就說過,不會見任何外人。”
馮邦寧像是找到了話柄,又張口指責說:“王百谷乃是名滿江南的才子,被文衡山先生收為關門弟子的天才人物!
如今王百谷主動屈尊求見,白朋友若是仍然拒之門外,未免就太過于無禮和自大了!
再說比試歸比試,難道連互相交流都不愿意?”
陸白衣很同情的看了眼王稚登,再次問道:“你確定堅持求見和交流?”
王稚登無語,這位女扮男裝的公子,你這眼神怎么像是看待待宰羔羊似的?
見面和交流又能怎么?難道他江南第一風流才子還怕這種陣仗?
見王稚登態度堅決,陸白衣只能掏出一張紙條,“白玉京說了,誰想見他,這張紙上的話就是答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