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哂笑道:“你好歹也是文化人,連這么明顯的暗示都聽不懂嗎?”
閻先生驚慌的叫道:“果然是你!你如今連裝都不裝了!”
白榆莫名感到有點好笑,為了念頭通達,回應了一句說:
“不裝了,我攤牌了!我就是一個又黑又惡的錦衣衛小旗!但我更喜歡你之前桀驁不馴的模樣。”
威脅完前院癩蛤蟆老閻,白榆就走出了大雜院,尋思著再去買兩斤肉改善伙食。
他還沒走到胡同口,就看到有個三十多歲的文士迎面走過來,行禮作揖道:“可是白同案當面?”
同案?聽到這個稱呼,白榆感到有點陌生,但又有點新奇,這是另一個圈層的交際術語了。
雖然聽著像是同案案犯的意思,但在這時代確實也是一種文化人稱呼。
鄉試、會試一起上榜的叫同年,鄉試之前一起上榜的就叫同案。
在當代讀書人觀念里,能一起考中、同登一張榜是特殊的人脈關系,可以類比于后世的“老同學”。
眼前這個三十多歲的文士稱白榆為“同案”,很明顯就是在剛結束的府試中一起考中上榜的人。
白榆照葫蘆畫瓢的還了一禮,問道:“向來素昧平生,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那人自我介紹道:“在下姓甄名智,乃是東城那邊人氏,今日特意來拜訪白老弟。”
白榆謹慎的問道:“不知有何貴干?”
甄智回答說:“這路上也不是說話地方,不妨我做個東道,去西院胡同東口的得意樓,要上幾斤羊肉,邊吃邊說。”
白榆立刻本能的警覺起來,對方居然對自己的喜好如此清楚,連喜歡吃得意樓的炙羊肉都知道?
于是白榆又試探道:“得意樓價格不菲,我無功不受祿,怎么好意思讓你破費?
你如果真有事情,不妨先在這里說了。”
甄智便道:“過來時在宣武門大街上看到一處茶舍,還算雅致,可以先移步到那里說話。”
而后兩人一起進了茶舍,選了角落僻靜地方坐定。
等伙計上了茶水和干果后,甄智掏出一張稿紙,對白榆說:“老弟先看這個。”
白榆只看了一眼,就非常熟悉。
筆跡很熟悉,就是錢千戶的筆跡;內容也很熟悉,是自己“創作”的青詞。
應該是上次接到緹帥陸炳的札子后,由自己口述、錢千戶提筆寫的青詞文稿。
每次接到創作任務后,都是這樣合作的,然后錢千戶親自將文稿送到西安門指定接收人那里。
所以白榆驚疑不定,這東西應該在陸炳那里,怎么會出現在甄智的手上?
還有,為什么甄智要把這份青詞文稿拿給自己看?
難道自己的才華已經暴露了,被某些外人知道了?
雖然心里有萬千疑惑,但白榆面上仍然不動聲色,裝傻問道:“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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