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陸炳遲遲不開口,黃太監便冷笑道:“你怎么不說話?你倒是說啊。”
作為男人陸炳還能說什么,無奈道:“如果黃爺你真覺得此事讓你臉面無光,那就更是家丑不可外揚,直接消除了吧。”
作為一個從五百年后穿越過來的人,白榆聽到“消除”兩字,頓時毛骨悚然。
他忽然發現,大明和太平洋對岸的西大在權貴輕視底層人的性命這方面,頗有異曲同工之處。
黃錦用手指頭虛畫了個圈子,圈住了白榆說:“為徹底抹掉痕跡,連他一起消除?”
陸炳袒護著說:“何必如此,白某好歹是個錦衣衛正軍小旗,再說他又不是故意冒犯,更沒在許姬入貴府后做過什么。
為了許姬入府之前的事情,追溯白某的罪過,豈不是像是用本朝的律令判前朝的罪?”
眼看白榆的命有陸炳保,但許香紅的命卻沒人當回事,陸白衣就情急的對黃錦叫道:“干爹!請聽我一言!”
黃錦惱火的說:“你別叫我干爹!枉我平日里對你寵愛有加,你就這么想給我送綠頭巾?”
陸白衣厚著臉皮說:“我真心建議,如果許姬如果生了男丁,干爹直接當成兒子撫養。”
這話陸炳可不敢說,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敢這樣建議,也只有陸白衣能說了。
黃錦氣呼呼的說:“我又不缺義子!”
陸白衣竭力勸道:“你老人家確實收了好幾個干兒子、義子,但他們同樣也不是你的種啊!
況且許姬如果升了男丁,完全可以從小就跟你姓,而其他義子哪個改姓了?
那些半道收來的義子們,哪有親手撫育長成、還能姓黃的兒子靠譜?”
黃錦說:“如果真為了身后的香火,從家族里過繼一個侄兒,又有什么難的?”
陸白衣振振有詞的答話道:“即便是過繼一個現成的的,或者與你完全沒有撫養恩情,或者另有親生父親教唆,也未必和跟你完全是一條心。
再說了,你親手養育一個兒子,與另外過繼同宗侄兒,兩者完全不沖突啊。
干爹你又不缺錢,也不缺恩蔭名額,多養一個兒子又不費力。
完全可以雙管齊下,腳踏兩只船,為干爹你的身后香火之事形成雙保險!”
白榆從來沒見過陸白衣如此能言善辯,看來為了救許香紅,陸白衣也是豁出去了,難道這就是真愛?
又聽到陸白衣還在賣力氣的對黃太監勸著:“許香紅肚子里是誰的種,有那么重要嗎?
只要生下來后,能跟你姓,喊你爹就行了。
就好比平常吃飯吃菜,你會介意是誰種的糧食菜蔬嗎?
所以你根本不用管是誰的種,直接當爹有什么不好?”
這些聽起來逆天卻又似曾相識的言論,讓白榆不禁恍恍惚惚,仿佛身處五百年后的奇葩社會新聞現場。
但如果話術對象是一位太監的話,好像又有點合情合理。
不過在白榆的眼里,陸白衣的版本還是太低了,就忍不住提示了一句:“去父留子。”
陸白衣:“......”
感覺自己長篇大論啰嗦了半天,都沒有白榆幾個字精辟。
黃錦好像是被說動了,抬起頭望天,幽幽的說:
“從許姬和白小旗的各方面情況來看,此二人配出來的孩子一定樣貌出色、頭腦聰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