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其實,在下也是一名考生,后天也要上考場。”
鄒御史:“......”
臥槽尼瑪!你是來釣魚的還是耍猴的?你覺得你這樣做很幽默嗎?
而后鄒御史臉色迅速冷漠下來,揮了揮手說:“無甚好說,為了避嫌,你退下吧!”
白榆連忙又道:“在下有些經義不明之處,特來請教大宗師,還望授業解惑啊!”
鄒御史更加反感了,這意思不就是提前索要考題么?簡直做夢!
“滾下去吧!”鄒御史忍不住很厭惡的呵斥道。
白榆仍然不走,繼續說道:“其實在下最崇尚的就是公平,最渴望的就是公正,怎奈人心中的成見是一座大山!
很多考官只看到在下身份,心里就自動將在下摒棄在外。
只希望大宗師現在給在下一個機會,親自考校過在下的水平,然后再做定論。”
鄒御史仍然說:“不必了!你若再糾纏不休,本官就要叫禁卒來了!”
白榆無可奈何,只能換了一種嘴臉:“大宗師,你也不想讓嚴黨知道你和大學士徐階密謀的計劃吧?”
鄒御史心里瞬間掀起了驚濤駭浪,這個廠衛特務憑什么說出這話?他知道了多少?
自己受到徐階秘密扶持的內幕,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這一派胡言,本官聽不懂!”鄒御史先試探著否認說。
白榆大大咧咧的說:“沒什么不明白的,就是大學士徐階密謀扳倒嚴嵩父子,秘密安插了幾個志同道合的人在都察院當御史。
同時一直在暗中全力搜集嚴嵩父子的不法事跡和證據。
只要時機成熟,這幾個御史就會出面言辭激烈的彈劾嚴嵩父子,宛如死士,對不對?
而大宗師你,就是徐階安插在都察院的死士之一,對不對?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在距離時機成熟越來越近了。
在各種引導暗示下,天子開始對嚴嵩父子有所厭煩,局勢逆轉已經到了關鍵時期,對不對?”
根據未來的歷史走勢,應該就是這樣的!
不然默默無名了好幾年的鄒應龍怎么就能突然冒出來,精準的對嚴嵩父子一擊必殺?
要知道,這是過去一二十年里,很多人獻出了生命都無法做到的偉業。
鄒御史的臉色越來越駭然,整個人仿佛都僵住了。
他一直認為是機密,隱藏在內心最深處的東西,竟然被這個年輕到過分的廠衛特務一條條扒了出來,說得明明白白!
“住口!”鄒御史下意識的想要喝止白榆繼續說下去。
這種單方面透明的巨大信息差讓他一時間心亂如麻,不知該如何應對。
但白榆并沒有閉上嘴,仍然在繼續說:“大宗師請冷靜,我再說一個假設。
如果你們的密謀因為你的緣故,被嚴黨知道了,后果會怎樣?
嚴黨肯定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有殺錯不放過,先把你廢掉再說。
當然你一個人或許死不足惜,但導致你們密謀完全暴露,那可就壞了大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