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回到屋里,清點自己的現錢,只剩一個五兩標準的銀錠,還有若干散碎銀子,加起來肯定不到十兩。
如果是在剛穿越那會兒,連飯都吃不飽時,這些錢稱得上一筆巨款了。
但現在,白榆只感到自己的現金流又快崩潰了,急需外來輸血。
隨著攤子鋪開,交際圈的提升,手里這不到十兩的現銀根本支撐不了多久。
父親當了牌長,在起步階段總需要一些投入,做慈善賺錢那也是以后的事情。
自己去士林混,多多少少也需要花錢。不說別的,拜師不要送禮么?每年不得有三節兩敬么?
還有李老頭這邊,去裕王府探視一次女兒就是五兩銀子打點,如果真有求于此,那就還要繼續掏錢。
至于未來維持宅院和家丁的費用,那就更不必細說了。
想到這里,白榆就發現,自己必須要盡快搞點現銀,以備不時之需,不然就可能會出現現金流斷裂的慘狀。
但是有過半個月詐騙四百兩這種賺快錢經歷后,白榆又感覺,無論什么法子,來錢都太慢了,讓人提不起勁頭。
就算搶地盤收保護費,也不可能一個月凈利幾百兩啊。
睡前白榆一直在思考,應該從哪快速搞一筆錢,用以度過創業開始這段時間?
迷迷糊糊中突然就想到,好像在某人身上,還有潛力可挖,可以暫解燃眉之急。
次日白榆先去了都察院門房上直,等太陽落了山,稍微涼快點后,就去了西院胡同。
在支巷的巷口,恰好看到綠荷和賈姨媽一起從小院走出。
賈姨媽抱著琴,跟在后面的綠荷提著一個布袋。看樣子明顯是賈姨媽這個琴師接了活,綠荷在旁邊給長輩打下手。
本來這一切都很正常,但有個貌似讀書人的青年男子在旁邊糾纏著說話,在白榆眼里就很不正常了。
或者說,在這種花街柳巷,出現狂蜂浪蝶也許并不稀奇,但問題在于白榆看這個讀書人挺眼熟。
經過仔細辨別后,就認出來了,這不是王稚登王百谷嗎?
就是在前個月,被自己用“白玉京”這個假名踩了一腳的那位江南第一風流才子,連印章都輸給自己了。
白榆站在街角,就聽到王百谷正對綠荷說:“這位綠荷姑娘仙姿玉質,前幾日驚鴻一瞥,宛如天人。
但又看到綠荷姑娘只能給別人打雜,宛如明珠蒙塵,真叫我痛心!
人稱江南第一風流才子的王百谷就是在下,雖然不才,愿用這份心意,幫助綠荷姑娘出人頭地,從此飛上枝頭為鳳凰。”
可能是因為從小接受的就是服務性教養,綠荷禮節性回應了一下說:“多謝公子抬愛了,奴家不需要這些。”
但經驗豐富的賈姨媽卻拉了一下綠荷,從王百谷身邊走開,同時又對綠荷叮囑說:
“你不是正式從業的人,要多學良家女子,不要隨意理睬別人的搭話!
否則很容易招致嫌疑,影響你在主人家的口碑!”
白榆帶著家丁們從街角閃現出來,按住了王百谷。家丁不是白買的,人多就是好辦事。
上次斗戲、斗詩時,白榆只是用“白玉京”這個名號出戰,并偷偷躲在暗處觀察。
因為一直沒有公開現出本尊,所以此時王百谷并不認識白榆,質問道:“閣下何人?”
白榆笑瞇瞇的問道:“你不去南京勾搭馬湘蘭,卻逗留京師浪蕩什么?”
王百谷疑惑的反問:“馬湘蘭是誰?”
白榆“哦”了一聲,說:“馬姬還沒出道嗎?那以后如果有機會,我替你勾搭吧。”
馬湘蘭是金陵十二釵和秦淮八艷之首,在原本歷史上是王百谷一生的羈絆,用五百年后的詞來說就是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