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白榆同時還在東廠兼職,所在的崗位也是兩塊牌子一套人馬,屬于廠衛共管。
所以當白榆的本職升為錦衣衛總旗后,配套的東廠兼職也要跟著水漲船高。
沒幾天東廠也下發命令,將白榆的兼職從都察院坐探頭目調整為東廠駐西城副總探,在職差上成了總探錢千戶的副手。
對此錢千戶無所謂,因為白榆是什么職務并不重要,反正他管不了。
白榆坐上這個位置,已經是非官身的極限了。
再往上就是六品百戶,那屬于朝廷命官里的武官序列,是官員身份。
沒有父輩恩蔭或者軍功,基本不可能晉升到百戶。
當然白榆對未來的規劃是科舉入仕,所以目前對于百戶完全沒興趣,甚至升了還有可能影響科舉。
現在白榆有了五十個下屬官差員額,當前的首要任務當然就是招兵買馬,把空架子隊伍變成滿編。
原本白榆連帶家丁和親故,手下已經有了十來人。
這次又打算提拔好哥哥劉存義為小旗,分給劉存義十個官差名額,把先前招來的街頭幫閑安置了,專門輔助父親那邊牌長和慈善基金的工作。
這樣算下來,在白總旗手底下啊,大致還有三十個官差缺額需要招人。
于是錢千戶就找到白榆,請托說:“我這邊有些親朋故舊,想要到你手下當差,通融則個!”
現在情況換成五百年后就相當于,白榆手里有幾十個新增的招工名額,雖然這些差事不包編制,但也算穩定吃上皇糧了。
而錢千戶那些親朋好友家里,有很多沒有繼承權的軍戶子弟還賦閑在家,所以錢千戶就請求白榆幫忙安排工作。
最關鍵在于,白總旗看起來也是一個小山頭了,跟廠衛高層似乎關系也不錯,而且還處在上升期。
所以有些人就意識到,在白總旗手底下當差,說不定能混出點名堂。
對錢千戶的面子,白榆還是要給的,隨口答應說:“你讓他們來面試吧,但我的要求你也知道,須得過往行為清白,不能嗜賭嗜酒,身體健康。”
錢千戶開心的笑道:“好說!好說!”
縱容了白榆這么久,被無數次拖累掉坑,可算有點收獲了。
于是都察院門房開始變得熱鬧起來,人來人往,每天都有好幾個人來找白榆面試。
上輩子一直是打工人,一直是被面試,白榆從來沒有體驗過面試別人的感覺。
所以白榆對面試工作興致勃勃,樂此不疲,一連幾天都是親歷親為。
這日白榆打發走了幾個面試者后,終于感受到了一絲膩味。
他喝著茶水,對左右抱怨說:“沒想到面試別人居然也如此疲累。”
正在此時,突然有人厲聲喝道:“你在這里做什么?把都察院當成了什么地方?”
白榆轉頭看去,原來是一位身形老態龍鐘但面容嚴肅的老者。
“關你屁事!你又是哪根蔥?”正志得意滿的白榆收回了視線,不屑的說。
雖說社會整體意識要尊老,但上來二話不說先訓斥人的老頭,在白榆眼里約等于倚老賣老、為老不尊,和公交車逼人讓座一個道理。
聽到白榆毫不客氣的口頭還擊,那老者氣得渾身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