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行字,張佳胤有點懵,這樣的署名格式頭一次見。
發詩稿就詩稿,結尾一排店鋪字號是幾個意思?
但對“白玉京”這個名號,張佳胤卻有一點印象,從王百谷那里知道的!
白玉京就是陳以勤被迫收的那個錦衣衛學生,前幾天還投過拜帖給自己!
張佳胤不由得又開始懷疑,難道有人陰謀針對復古派?
畢竟文壇中的刀光劍影,一點也不比官場少,容不得張佳胤不警惕。
例如前些年復古派的領袖可不是李攀龍和王世貞,而是一個叫謝榛的詩人。
但謝臻卻被李攀龍和王世貞聯手驅逐,并且狠狠的批判封殺了,現在只能在地方四處流落混口飯吃。
張佳胤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回到了公房,喊來雜役問道:“告示墻上詩稿是誰貼的?”
雜役回答說:“是本衙門廠衛坐探貼的,并且嚴禁我們撕下來。”
張佳胤好像得到了答案,好像又沒得到。
這到底是什么情況,錦衣衛直接下場參與文壇斗爭了?
作為戶部郎中,張佳胤擁有一些財政權,工作還是很充實的,總有找他辦事的人,主要來自對口各衙門。
無論來自隔壁禮部的,還是對面都督府的,都說各自衙門告示墻上出現了詩稿,哪怕是太醫院也不例外。
再細問,各衙門告示墻上詩稿的題目都是《詩論》,內容都是一樣的三首絕句。
所以張佳胤很快就能判斷出局面,帶有諷刺復古派內容的詩詞在一天之內,出現在幾乎所有文武衙門的告示墻上!
不出意外的話,都是駐守各衙門的廠衛坐探直接操作的!
再聯想到“白玉京”的另一個身份,主使人不是“白玉京”本人又能是誰?
有人非議復古派,原則上必須要反擊!
但是仔細思考過后,張佳胤又發現自己似乎無能為力,缺乏反制手段。
如果有人在聚會上大放厥詞,可以當面噴之;
如果有人在圈內傳播不良信息,可以發動人脈批之;
如果有人著書立說不懷好意,同樣可以寫文駁之。
可是如果有人一天之內在幾十個衙門告示墻上開嘲諷,那閣下又該如何針對?
把他張佳胤拆散賣了,也沒本事以同樣方式發起對等反擊。
這種感覺就像是被人罵了,但卻無法還嘴,實在是憋屈。
就算在其他場合大肆批判,也完全消除不了幾十個衙門告示墻上同時發詩詞造成的惡劣影響。
一直到了黃昏下班時,還在憋屈的張佳胤才想起了一個經典辦法,那就是“告家長”!
于是張佳胤沒有回家,直接來到裕王府講官陳以勤的宅邸。
這位老鄉老前輩就是肇事者白某人的老師,老師對學生是有一定約束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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