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的班底不算太好,拍攝地點在本市城郊地段,能請到顏黛這種咖位已經算是三生有幸。
所以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劇組基本都會滿足顏黛。
當時顏黛自降片酬,只想減輕點戲份,這樣就能每天早點收工回家等傅聞州。
除開夜戲,她幾乎都能八點前到家。
她的想法很簡單,既然婚姻出現了問題,那就想辦法挽救。
然而,傅聞州一次也沒回來過。
好幾次,顏黛坐在沙發上癡等,等著等著就會睡著。
第二天再從沙發上醒來,家里依然沒有傅聞州回來過的痕跡。
顏黛發給傅聞州的消息,常常是好幾個小時才能得到簡短的一兩個字回復。
她想過發瘋,想過去找傅聞州問問清楚,問問這日子還能不能過,問問傅聞州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但她不敢。
因為她怕有些窗戶紙捅破了,就會徹底失去這個家,失去傅聞州。
所以她努力控制住自己,強撐著做那個賢惠溫柔的傅太太。
某天,她終于等到了傅聞州回家。
傅聞州喝得爛醉如泥,被唐正攙攙扶著。
顏黛從唐正手中接過傅聞州,男人的重量全部壓在她身上。
那一瞬間,她很清晰地聞到了傅聞州身上的香水味。
是女香。
她從來不用這個味道。
顏黛強忍著心痛去扶傅聞州躺上床,幫他脫去襯衣、鞋襪,拿去機洗。
最后,她看到傅聞州襯衣衣領上的口紅印。
那一刻,她的心仿佛被人硬生生揪了一把,疼得厲害。
那些一直被她逃避的猜測,在這一刻,似乎都得到了證實。
顏黛很想搖醒傅聞州,問問他到底做了些什么,問問他為什么,是她不夠好嗎?是她不夠漂亮嗎?
但最終她退縮了。
她還是不敢問。
她提心吊膽,患得患失地過每一天,如同一個等待最終判決的犯人。
日子周而復始,因為心里藏著事,顏黛的心理狀態一天比一天糟糕。
拍戲的時候,她狀態奇差無比,整部劇集下來,都像丟了魂的行尸走肉。
這導致這部戲成了顏黛職業生涯最大的一個污點。
甚至當時跟她演對手戲的男演員,也從合作前興奮積極地表示自己是她的粉絲,到合作后完全粉黑粉。
重生后的顏黛每每想起那部劇,都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光,
怎么可以因為一個渣男,就不認真對待工作呢?
人類的本質是慕強,她一點也不怪那位男主角后來在公開場合表示對她的指責與失望。
是她的問題,是她不敬業,是她活該。
在等待頭頂懸著的納斯達克之劍落下之前,只有花生陪伴著顏黛。
花生是上天送來治愈顏黛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