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黛覺得晦氣,但此刻已經沒有心情再去搭理傅聞州。
過了很久,負責接診花生的醫生走了出來。
顏黛趕忙起身迎上去:“醫生,我家花生到底怎么了?”
醫生眼神復雜,看他倆的情緒里有憤怒,有責怪,還有難以置信。
就好像他倆是什么外表光鮮,但內里腐敗的禽獸。
顏黛快急死了,“醫生,你說話呀!”
醫生態度冷淡又厭惡,“顏小姐,冒昧地問一句,花生是你親自照顧的嗎?”
雖然是禮貌的稱呼用語,但顏黛仍聽出了對方掩藏的憤怒和鄙視。
“之前是,但后來”顏黛停頓了一下,看了眼傅聞州的方向,“但前段時間我生病了,沒有精力再照顧狗狗,就把它暫時寄放在別人那里了。”
醫生嘆了口氣,“我估計也不是你,你不是那種人。”
“哪種人?醫生,你到底在說什么?”對方聲音太低,顏黛并沒有聽清。
醫生遺憾地開口:“感覺花生不像是被用心照顧的樣子,它腸胃里有很多無法消化的垃圾,我們把它身上的毛全部剃掉后,發現它身上還有多處淤青。”
醫生話說得含蓄委婉。
但顏黛完全聽明白了。
是虐待!有人在虐待花生!
“醫生,你帶我去看看花生!”
醫生帶顏黛進入治療室,花生乖乖躺在治療臺上,被剃掉毛的地方,全是大塊大塊觸目驚心的淤青。
乖巧得讓人心疼。
顏黛撿到花生那天,花生身上留下的被熊孩子踹出來的淤青,就跟現在它身上的痕跡一模一樣。
顏黛一眼便認出這是人為。
她只覺周身血液全部沖向大腦,整個人完全不受控制。
下意識的,她轉身,用力向傅聞州臉上甩了一巴掌。
“傅聞州,你這個混蛋!”
她以為,她以為至少對花生,傅聞州會有人性……
雖然那時候傅聞州已經鐵了心要和她離婚,可花生生病的時候,他也曾徹夜照顧,她因為情緒不穩定吼花生的時候,他也曾把花生護在懷里。
為什么?欺負了她,還要欺負她的花生?
這一巴掌聲音著實響亮,嚇了醫生一跳。
顏黛毫不在意別人的目光:“傅聞州,你還是人嗎?你沖著我來還不夠,虐待比自己弱小百倍的小狗算什么本事?它是花生啊!你怎么可以……”
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失控過,仿佛是前世今生積壓的所有傷害,都在這一刻狠狠宣泄出去。
這一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傅聞州英俊的臉上即時出現一道明顯的巴掌印。
顏黛不知道傅聞州會不會抬手打回來,她已經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
只要對方敢還手,她就敢拼命。
但傅聞州沒有任何動作,他直視顏黛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否認:“沒有人虐待過花生。照顧的人盡心盡力,吃穿都是最好的。我再討厭你,也不會拿你的狗撒氣。”
顏黛冷笑,“呵,你自己信嗎?奄奄一息,滿身淤青,你管這叫盡心盡力?”
“傅聞州,狗當初是你強行抱走的,現在是在你傅家出的事,你今天必須給我個交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