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在陰沉的天空下顯得灰蒙蒙。
談溪云站在窗前,手機貼在耳邊,聽著齊遠從看守所附近傳回的第一手消息。
“談總,傅聞州出來了。”
“律師發布會剛結束,傅淵親自接走的。場面很大,記者圍得水泄不通。”
齊遠的聲音帶著一絲凝重,“他看起來,狀態不差。”
談溪云沉默著,指節無意識地敲擊著冰冷的玻璃。
消息并不意外,從昨晚開始,他就收到了幾個關鍵環節突然“卡殼”的匯報。
那幾個被傅聞州“請”去談話的人物,顯然已經發揮了“作用”。
“知道了。”
談溪云的聲音聽不出太多情緒,平靜得近乎冷酷,“按原計劃,加強對他和他身邊人動向的監控。尤其是宮野和唐宇行那邊,盯緊點。”
“明白。”
掛了電話,談溪云轉身,目光落在辦公桌前正用他的工作電腦追劇的顏黛身上。
顏黛今天穿了件酒紅色絲絨長裙,襯得膚色愈發白皙,也不知道追到了什么有意思的劇情,正趴在桌子上笑得直不起腰。
“黛黛。”他喚了一聲。
“嗯?”顏黛抬起頭,止住笑意,“怎么了?”
談溪云走到她身邊,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她的發頂,動作溫柔,聲音卻帶著一絲沉凝:“傅聞州,出來了。”
“啪嗒!”
手中把玩的鋼筆脫手掉在昂貴的紅木桌面上,發出一聲脆響,滾了幾圈。
顏黛臉上的笑意褪得一干二凈。
她猛地站起身,帶得椅子向后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你說什么?!他怎么可能出來?!”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有難以置信的憤怒,“證據鏈不是很完整嗎?看守所是他家開的?!他憑什么能出來?!”
她無意識地抓住談溪云的手臂,指甲幾乎要掐進他的西裝布料里,“是不是傅家又使了什么下作手段?收買了誰?威脅了誰?!”
“溪云,你告訴我,我們絕不能讓他就這么逍遙法外,他栽贓你!他想毀了你!他必須牢底坐穿!”
顏黛的情緒如同被點燃的炸藥桶,連日來緊繃的神經和對傅聞州刻骨的恨意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談溪云反手握住她冰涼顫抖的手,力道沉穩,帶著安撫的力量,眼神卻深邃如寒潭,“冷靜點,黛黛。”
“他能出來,就說明他找到了撬動規則縫隙的杠桿,憤怒解決不了問題。”
“杠桿……”
顏黛想了想,幾乎立刻反應過來,“是賭場對不對?他賭場捏著不少人的把柄,他利用了那些把柄為自己脫罪!”
顏黛松開談溪云的手,開始分析:“幫他脫罪的證據一定都是偽造的,以傅聞州睚眥必報的作風,他出來了肯定會瘋狂報復你,他會像毒蛇一樣盯著我們,盯著顏家村,他什么事都做得出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