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內。
黃生拖著茵茵走后,唐宇行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了。
他看著傅聞州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的臉色,聳聳肩,帶著點不以為然:“哥,至于發這么大火嗎?”
“不就找個樂子嘛,不像就不像唄,何必把話說那么絕?”
“黃胖子雖然不入流,但有時候這種小角色也能派上點用場……”
傅聞州猛地將手中一直沒喝的那杯香檳重重頓在鋼化玻璃茶幾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杯中的液體劇烈晃動。
他豁然起身,高大的身影帶著迫人的陰影籠罩向唐宇行,眼神銳利如刀,“誰允許你自作主張的?”
他聲音壓著怒火,一字一頓,“我要什么女人沒有?需要一個劣質又惡心的復制品來提醒我得不到顏黛么?”
“還是你覺得,我已經饑渴到需要靠這種下三濫的贗品來慰藉的地步了?”
“記住,”傅聞州逼近一步,盯著唐宇行有些變色的臉,“顏黛就是顏黛,獨一無二,她就算現在在談溪云身邊,將來也只能是我的!”
“你最好認準誰是你嫂子,再敢弄些不三不四的東西到我面前,試圖用這種下作手段來揣測我、惡心我,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最后幾個字,擲地有聲,帶著毫不掩飾的威脅。
說完,他不再理會臉色鐵青的唐宇行,徑直大步流星地離開了包廂。
厚重的門被甩上,發出震耳的聲響。
唐宇行臉色鐵青,盯著那杯被傅聞州重重頓在桌上、酒液仍在晃動的香檳,眼神陰鷙。
他猛地抓起自己面前那杯酒,仰頭灌了一大口。
辛辣的液體滑入喉嚨,卻澆不滅心頭的憋屈和不甘,“媽的!”
他低聲咒罵,將空酒杯重重磕在桌上,“州哥是不是被那個女人下了蠱?一個替身玩玩而已,至于發這么大火嗎?還翻臉不認人?就為了顏黛那個不識抬舉的戲子?!”
他越想越氣,顏黛那張美艷倔強的臉在他腦中閃過,只剩下厭惡。
“一個沒家世沒背景、靠著臉和手段往上爬的戲子,仗著有談溪云撐腰,就真以為自己是什么人物了?州哥為她神魂顛倒,現在連個影子都不肯碰,簡直是笑話!”
一直沉默坐在陰影里,頂著一頭張揚銀發,氣質陰狠邪痞的宮野,此刻才慢悠悠地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冰塊撞擊杯壁發出清脆的聲響,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眼神卻深不見底。
“宇哥,”宮野的聲音帶著一種獨特的、慵懶又危險的磁性,“州哥的脾氣,你又不是第一天見識,他對嫂子那是真上了心,入了魔,你弄個贗品來,還當著我的面……呵,”
他輕笑一聲,帶著點幸災樂禍,“這不是往他心窩子上捅刀子,還嫌不夠深,再撒把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