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話他不敢說了。
但他的意思所有人都明白。
找了這么久還沒找到，估計是葬身魚腹了。
蘇顏掙扎的動作猛然一頓。
葉陵死了？
仿佛有一把大錘猛地砸向她的腦袋，整個人好像被撕裂一般。
一種劇烈的痛楚瞬間擴散至全身。
耳邊一陣嗡鳴，白光閃過，她的身體軟了下去。
樊曼凝感覺懷里一重。
低頭看去，就見蘇顏慘白著一張臉，已經昏厥了過去。
她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急忙將人放在船板上，掏出電話聯系海岸邊待命的人：“快！快叫醫生過來！蘇總昏過去了！”
漆黑冰冷的海水里。
葉陵的身體不斷下墜。
喉管被水流堵住，窒息的感覺不斷加重。
意識昏沉之際，海底突然亮起一抹光芒。
有什么東西正破開水流，朝他的方向飛速駛來。
嗡鳴聲越來越近，但葉陵已經思考不能。
他閉上眼，任由意識被黑暗吞沒。
——
第二天，蘇家私人醫院。
蘇顏剛睜開眼，一直守在床邊的張薇就發現了。
她關切地問：“蘇蘇，你感覺怎么樣？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蘇顏沒回答，她抓住張薇的手，急切地問：“葉陵呢？葉陵怎么樣了？”
張薇露出遺憾的表情。
她扶著蘇顏坐起，輕聲道：“你別著急，警察還在海上搜救，有消息的話，會立馬通知你的。”
“我昏睡了多久？”
“一晚上。”
“一晚上……”蘇顏喃喃，魂不守舍，“已經一晚上了……”
葉陵不會游泳，一晚上都還沒找到，幾乎是不可能找到了。
她突然抬手，狠狠地捶了一下床鋪。
手上輸液的針因為激烈的動作深深刺入血肉里，鮮血一下就流了出來。
張薇驚呼：“你瘋了！？”
她急忙去拔蘇顏手上的針。
蘇顏雙目無神，一顆心被濃烈的悔意折磨著，淚水猶如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
她痛苦地捂著臉，“對，我是瘋了！我不該用葉陵去換的，否則就不會害他跳入海里，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張薇看著她悔恨的模樣，深深嘆息一聲。
昨晚得知葉陵跳海，她也很震驚。
同時，也再一次為自己好友因為程子昂拋棄葉陵的行為感到無奈。
認真說起來，葉陵簡直是倒霉。
倒霉遇到了蘇顏，甚至因此失去了性命。
但這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現在蘇顏再痛苦再難過又怎么樣呢？
葉陵已經死了，永遠不會回來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