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月站在原地,心口處傳來憋悶的疼痛,只覺得心都好像空了一個大洞。
她要怎么去做顧嘉許才會原諒自己呢?
如果可以回到過去,姜如月恨不得狠狠扇當初的自己幾巴掌。
她覺得無奈又有些無所適從。
向來她都是天之驕女一般的存在,對什么都游刃有余地處理,好像沒什么事能難住她。
可現在,她不知道究竟該怎么對顧嘉許。
柳婉君看到自家女兒這樣,也有些心疼,走上前語重心長地勸慰。
“有時候強扭的瓜不甜,當時你的確傷他太重了,我在旁邊都看不下去。”
“你如果真心實意想要挽回的話,那就真真切切地做出一些事情吧。”
姜如月茫然地看向自家媽媽,有些不明白她的話,但又好像有什么東西從腦海中一閃而過。
顧嘉許離開了,姜如月也就沒有心情討論和謝家的關系問題。
謝沉也明白,如果顧嘉許的事情沒解決的話,她恐怕沒心思跟他們回去的。
于是謝沉輕笑著開口:“這段時間我會留在這邊,等你處理好這些事,再考慮要不要跟我們回去。”
“我完全尊重你的選擇。”
之后他朝柳婉君輕輕一笑,遞過去一個絲絨盒子,然后款款離開。
老宅內只剩下姜如月和柳婉君他們。
柳婉君將盒子放下,走到姜如月面前,抓住她的手,輕輕替她弄好頭發。
“我的乖女兒也長大了,會有自己的煩心事,這是正常的。”
“如果和一個人在一起讓你感到開心、愉悅,那你可以嘗試去挽回,去不顧一切地奔赴。”
“可如果他讓你感到痛苦,讓你難以從痛苦的深淵逃離,那么你就需要好好考慮一下跟他的關系了。”
姜如月茫然地看向柳婉君,有些無措地詢問:“那媽媽,我該怎么做?”
柳婉君輕輕一笑:“如果真的沒辦法,就先互相冷靜一段時間,你覺得怎么樣?”
有著媽媽的安慰,姜如月心里好受多了,反過來安慰:“不用擔心我,我沒事。”
謝沉離開后并沒有回去,而是找到了顧嘉許。
此刻顧嘉許沒有走遠,只是坐在老宅外面的公園里。
他坐在長椅上,茫然無措地望著前方,似乎有些失去目標。
或許他也在想,自己這樣做究竟是對是錯。
未來又該何去何從,這世界上,好像沒有什么值得他再留戀了。
而一道身影忽然坐在他旁邊,遞過去一杯冰美式。
“或許你可以喝一點,讓自己冷靜下來。”
“人活著總是會有煩惱的,不是因為這個煩,就是因為那個擔心。”
“但我們可以慢慢來,一點點解決。”
“但在很多時候,還是需要認真權衡自己的內心想法。”
顧嘉許轉過頭,有些茫然地看向謝沉。
“那你呢?你又該怎么去做呢?如果阿姨和姜如月不愿意原諒你,你又該怎么去做?”
謝沉臉上滿是歲月留下的滄桑與磋磨,但還是笑了起來。
“其實人永遠不要對沒有發生的事情進行預測,那樣只會更加痛苦。”
顧嘉許頓時笑出了聲,只覺得這人說話前后矛盾,他沒有點明。
謝沉轉過頭,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其實你無論說了多少都不重要,關鍵的是看你怎么做。”
“謊言是人類最偉大的發明,可以欺騙,也可以作為任何手段,但一切都要依附在現實,不然遲早都會翻車。”
這深奧的話,顧嘉許似乎聽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