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灶臺前攔住了姜如月的視線,不讓他繼續盯著。
顧嘉許躲在狹窄的灶臺里暗自松了一口氣,但心也跟著拔了起來。
他知道姜如月的性格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萬一她真的強勢要看自己,那所有人都沒辦法攔住。
果不其然,姜如月冰冷銳利的聲音響起。
“怎么?賀小姐就這么在意你的小助理?你們之間是什么關系?我之前怎么沒聽說過?”
賀綰綰輕輕一笑:“我為什么要告訴你我的助理從哪里來的呢?”
緊接著他就主動問了起來:“你不會覺得他是顧嘉許吧?這個想法也太荒謬了。”
賀綰綰挑眉:“難道在你眼里,顧嘉許就是這樣的人?為了躲著你,連女人都可以裝扮,穿著裙子在你面前大搖大擺地晃著?”
“我早就知道你今天要來了,如果我想藏著他的話,就不該把他帶過來的。”
她說的話很有道理。
姜如月降低了一些懷疑,探頭多看了一眼坐在灶臺處的‘小助理’。
看起來柔弱嬌小,最關鍵的是露出來的手很小很白,應該不是顧嘉許。
她正準備說什么的時候,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里面傳來白靈的聲音:“小姐,我找到了先生的蹤跡,聽人說他在顧嬌嬌小姐的住處附近出現了,留下一些東西離開。”
姜如月一聽這話,立馬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賀清辭跟了上去,廚房內只剩下賀綰綰和顧嘉許兩人。
顧嘉許松了一口氣,靠在漆黑的墻上,面色都慘白了一些。
賀綰綰轉過身笑著調侃:“你膽子就這么小?都已經穿了裙子還怕他干什么?”
顧嘉許不想跟賀綰綰在這里爭執這些。
然后摘下手套遞給賀綰綰:“多謝你的手套。”
他手中的東西栩栩如生,就像真的是一只白皙嬌柔的手。
也正是因為這只手,所以才讓姜如月降低了懷疑。
賀綰綰接過來淡淡一笑:“還是你演得比較好,你確定真的不回到姜如月的身邊嗎?我看她挺在意你的。”
“你就不怕她有朝一日找到你,到時候你的后果比現在更慘?”
聽到這話,顧嘉許苦澀一笑:“我怎么不怕?但是我怕自己死了,到時候反而留下痛苦的經歷。”
顧嘉許知道那種在意的人慢慢枯萎死在自己眼前的場景。
那種每日每夜的折磨,向上天祈禱能保佑自己最在意的媽媽。
可是再多的祈禱也沒用。
他始終記得去殯儀館那天,下著大雨,他穿著黑衣撐著黑傘,親眼看著媽媽進入了一個小房子里。
再次出來時只剩下一捧骨灰。
那種感覺他沒辦法跟別人描述,是哭不出來卻又萬分痛苦的。
他沒有再跟賀綰綰說什么,只是默默燒著火。
很快賀綰綰就跟他一起端著那藥水出現在病人的房間。
幫對方脫掉衣服泡了進去。
熱氣騰騰之中,顧嘉許守在旁邊。
他百無聊賴地撐著臉頰,而賀綰綰坐在對面,目光灼灼地盯著他:“還別說,你男扮女裝的樣子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