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嘉許靜靜坐在那,看見姜如月紅了的眼眶,心中還是有些觸動的,但壓根沒表現出來,只是平靜吐出一句話。
“你還要繼續嗎?”
盡管姜如月心痛如麻,但最后還是同意下來。
“繼續。”
顧嘉許骨節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了一下大理石桌面。
“那你就跟我親口描述一下之后發生的事情吧。”
姜如月在心中嘆息一聲,把當初的一切細節都說給顧嘉許聽。
“當時你還拿了一個文件給我簽,我壓根沒看就簽名了,還以為是給你母校捐款的事情。”
“但,那是離婚協議。”
“后來賀清辭打電話過來,以東東為借口,我就離開了,第二天他們就搬過來了。”
“你想怎么做?”
姜如月說得清清楚楚,而顧嘉許淡淡一笑開口:“沒必要,我們的事情就在這里解決吧。”
他沒有再多說其他的,就直接轉變了態度,渾身透著一股清冷的壓迫感。
“姜如月,你別太過分了,我跟她們沒有任何關系。”
他語氣中滿是嫌棄和不耐煩,似乎連多看一眼姜如月都覺得麻煩。
那一瞬間,姜如月只覺得自己是不是一個累贅,所以才讓顧嘉許這樣對待。
她明明知道顧嘉許是假裝的,可還是忍不住心口憋悶和難受起來。
好像這一切真實發生過一樣。
而姜如月壓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更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開始回答。
這時候,餐椅被推開的動靜尖銳刺耳,顧嘉許款款起身,居高臨下瞥了姜如月一眼。
“你能不能說話,難道成啞巴了,你裝什么啊。”
他這些話還算保守的了,以前姜如月罵他廢物和垃圾,還有陰溝里的老鼠。
相比之下,顧嘉許覺得自己已經夠仁慈了。
可姜如月壓根聽不下去,蹭一下就站起身了。
“你這是什么意思。”
顧嘉許也不裝了,低頭笑了一下,隨即再次抬眸,一雙漆黑瞳孔中滿是淡然與平靜。
“我只是說了一句話,你就受不了嗎?”
“那你還記得當初罵我廢物的時候嗎?”
等說出這句話后,顧嘉許整個人愣在原地。
不對啊,自己不是失憶了嗎?
他怎么會記得當初的事情啊。
意識到這一點的顧嘉許面色變了一瞬間隨即裝作淡定。
他沒有再繼續說下去,擔憂地看向姜如月。
要是被這人發現自己有可能恢復記憶的話,那又該怎么辦?
但姜如月似乎沉浸在痛苦的感受之中,壓根沒有注意到這些。
他松了一口氣,在心中暗暗揣摩。
為什么自己重新體會這一切會恢復記憶,連頭都沒有疼?難道這樣做能讓他徹底恢復記憶?
抱著這樣的念頭,顧嘉許開口提醒:“姜如月,繼續演下去。”
于是姜如月配合地從旁邊拿出一張白紙,手寫了一份擬好的合同遞到了顧嘉許的面前。
“這個東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