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復記憶的顧嘉許不可能輕易忘記當初的一切,那是多么痛苦和煎熬。
滾燙淚珠從姜如月臉頰滑落。
她清楚知道顧嘉許不會原諒自己,但還是忍不住想要嘗試。
“沒關系,我都知道的,只要你開心就好。”
盡管姜如月這樣說,顧嘉許也沒有再多看他一眼,只是看向窗外的方向。
良久后才吐出一句話:“天色不早了,我們早點休息吧。”
之后顧嘉許轉身進了一個房間休息。
因為這是套房,所以有很多個房間。
顧嘉許進入房間后便讓自己躺在床上。
他的心情十分復雜,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面對姜如月。
這件事是不可原諒的嗎?
他并不覺得,但自己始終跨不過心里的那道坎。
這其中摻雜了幾條鮮活的生命。
就算姜如月不是故意的,但對顧嘉許來說依舊是難以磨滅的傷痛。
他真希望自己沒有恢復記憶,可以當那個什么都不知道的顧嘉許。
他覺得之前的自己還是有些天真,天真地以為過往的自己并沒有經歷什么過分的事。
可事實無比殘忍。
這樣想著,顧嘉許閉上眼睛漸漸睡著。
他不知道整個晚上姜如月都在外面喝酒。
她喝了很多很多,仿佛要用酒精麻痹自己才能感覺好受一些。
她覺得自己是罪人,做任何事情仿佛都不能彌補一切。
第二天早上,天不斷下著雨。
雨水打在玻璃上,化作斷了線的珠子。
顧嘉許穿好鞋走出房間,結果看到躺在沙發上的姜如月,旁邊是散落的酒瓶。
他眉頭頓時一皺,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聞的酒味。
他不明白姜如月為什么要這樣做,搞得像是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錯事一樣,讓她這般痛苦。
顧嘉許走向前去,居高臨下地看著微微張開眼睛的姜如月。
“你何苦呢?為什么要這樣搞的就像是我做錯了什么一樣。”
姜如月艱難地坐起身,眼眶發紅,臉頰因喝酒泛著粉紅色。
“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你什么都沒有做錯。”
“是我錯了,當初的我是那么的過分,我知道的,所以只想用這樣的方式來麻痹自己。”
她聲音帶著哽咽,發絲垂落在臉頰,整個人顯得狼狽又可憐。
顧嘉許注視著這樣的姜如月,眸光深了幾分。
對方這樣的確很可憐,但他并沒有原諒的打算。
“如果你實在不舒服的話,今天還是不要去上班了。”
“我那邊還有項目的事情要忙,等會兒我叫人過來照看你。”
顧嘉許交代完一切,這才離開。
他做這些事完全是出于人道主義,但留下來是絕對不可能的。
今天他要去工地跟那些人談判。
這是很重要的項目,不可能因為姜如月而放棄。
就像當初的姜如月不可能因為他而放棄這一切一樣。
顧嘉許想到這里只覺得譏諷。
當初的姜如月恐怕沒想到會有今天吧。
抱著這樣的念頭,顧嘉許出了門,打電話給白楊。
“白楊,麻煩你找人來酒店的套房里,你們小姐喝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