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嘉許望著賀清辭那張寫滿虛偽可憐的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緩緩轉身,目光掃過在座的各位股東,聲音擲地有聲。
“各位,賀清辭的底細想必大家已經了然。”
“他不僅身份存疑,那份所謂的管理方案更是漏洞百出。”
“削減銷售部預算等同于自斷臂膀,壓縮研發經費更是釜底抽薪。”
“這樣的人,憑什么執掌蘇家集團?”
股東們交頭接耳,看向賀清辭的眼神已然帶上了審視與懷疑。
顧嘉許趁熱打鐵:“我提議,由我的母親秦霜女士主持集團大局。”
“大家或許不認識秦霜,可一定認識蘇霜雪。”
“她早年便參與集團核心事務,手腕與遠見有目共睹,唯有她,能穩住蘇家的根基。”
話音未落,會議室大門被推開。
秦霜身著炭灰色西裝套裙,踩著七厘米高跟鞋緩步走入,頸間絲巾在轉身時劃出利落的弧線。
她未發一言,只目光沉靜地掃過全場,股東們竟不約而同地挺直了脊背。
方才還搖擺不定的幾位董事率先開口。
“蘇總回來主持大局,我們自然贊同!”
“太好了,是蘇大小姐,不對,現在應該叫秦總了!”
舅舅下意識想反駁,卻在對上秦霜那雙銳利如鷹隼的眼睛時喉頭一哽。
他太清楚這位姐姐的脾氣。
當年母親在世時,連父親都要讓她三分。
如今秦霜氣場更勝往昔,他攥著拳頭憋了半天,終是頹然低下頭。
“我……我沒意見。”
秦霜回歸集團的消息像投入湖面的巨石,激起千層浪。
她以雷霆手段清理了賀清辭安插的眼線。
三天內重組了管理層,辦公室的燈常常亮到后半夜。
而顧嘉許則在別墅里修養。
每日清晨在花園里打太極,午后躺在藤椅上翻幾頁書。
偶爾和姜如月窩在沙發上看老電影,日子過得像被溫水泡軟的棉花,松軟得讓人忘憂。
別墅門口的梧桐樹下,賀清辭第幾次來已經記不清了。
他穿著定制西裝,手里拎著價值不菲的茶葉禮盒,卻總被保鏢攔在雕花鐵門外。
“我是顧先生的弟弟,讓我進去!”
他扯著嗓子喊,保鏢卻面無表情地將禮盒扔到路邊的垃圾桶里,動作熟練得讓人心寒。
這天下午,顧嘉許要去看望王凱剛滿周歲的女兒,特意去了趟市中心的商場。
童裝區的旋轉木馬旁,一個戴著鴨舌帽的身影一閃而過——是李奎。
顧嘉許指尖摩挲著嬰兒襪上的蕾絲花邊,眼神卻未起半分波瀾。
他慢悠悠地逛著,看李奎在玩具區假裝挑選變形金剛。
顧嘉許在母嬰店拿起奶瓶又放下,像只跳梁小丑般刷著存在感。
“先生,都安排好了。”
藍牙耳機里傳來白靈的聲音。
顧嘉許應了聲,付完賬提著粉色禮盒轉身。
他余光瞥見李奎被兩個穿便衣的男人架進了消防通道,勾了勾嘴角。
空置的辦公室里,李奎被反綁在轉椅上,嘴里塞著布條。
顧嘉許拖過另一把椅子坐在他對面,指尖敲著扶手。
“說說吧,國外那輛墜入海里的車,你是怎么逃出來的?”
白靈扯掉他嘴里的布條,而李奎臉上是劫后余生的得意。
“顧嘉許,你還是太嫩。”
“我早就在后備箱備了潛水服和氧氣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