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給她讀財經報紙解悶,讀著讀著自己先打起了哈欠。
護士來換藥時,他比姜如月還緊張,攥著她的手直冒汗。
姜如月看著他笨拙又認真的模樣,常常忍不住笑出聲。
這天下午,她剛睡著沒多久,手機突然在床頭柜上震動起來。
顧嘉許怕吵醒她,連忙拿起來走到走廊接聽,是白靈的聲音。
“老板,查到賀清辭最近和一個海外賬戶往來頻繁,對方的ip地址在東亞,好像和之前霍天成的一個舊部有關。”
顧嘉許眉頭微蹙:“霍天成的人?他想干什么?”
“不清楚,但賀清辭上周通過那個賬戶買了一批貨,具體是什么還在查。”
“另外,我們在療養院的人說,李奎這兩天情緒很不穩定,總說要見您,還喊著:李雪有危險。”
提到李雪,顧嘉許的指尖頓了頓。
他想起李奎那天激動的模樣,又想起照片里李雪抱著孩子的溫柔笑臉,心里莫名沉了沉。
“盯著李奎,別讓他出事。”
“另外,查一下李雪現在的住址和近況,確保她安全。”
掛了電話,他轉身要回病房,卻在走廊拐角撞見了提著保溫桶的柳婉君。
她顯然聽到了對話,臉色不太好看。
“嘉許,你又在查清辭?他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顧嘉許看著她手里印著粉色康乃馨的保溫桶,語氣平靜。
“阿姨,有些事不是您想的那樣。”
“賀清辭背后做的事,要是攤開來說,恐怕您都不敢信。”
盡管顧嘉許這樣說,可柳婉君依舊不愿相信,只是苦口婆心勸說。
“他是我妹妹的兒子,能做什么壞事?”
柳婉君似乎懶得多加爭辯,只是把保溫桶往他懷里塞。
“行了,我也不說了,這是我給如月燉的鴿子湯,你讓她趁熱喝。”
“嘉許,算我求你了,放過清辭吧,他們孤兒寡母的不容易。”
顧嘉許接過保溫桶,只是看著她。
“阿姨,您真覺得他們不容易?那如月呢?她平白無故被柳如意砸傷住院,誰又替她委屈過?”
柳婉君被問得一噎,臉上閃過一絲愧疚,卻還是嘴硬:“如意那是一時糊涂……”
“糊涂不是傷人的理由,有些賬,遲早要算清楚。”
顧嘉許打斷她的話,轉身就走,沒再看柳婉君僵在原地的身影。
回到病房時,姜如月已經醒了,正靠在床頭翻雜志。
“你剛才在跟誰說話呢?”她抬頭問。
“你媽媽送了湯來,我給你倒一些。”
顧嘉許走過去替她調整靠枕,“你還想不想吃點別的東西?我讓人做你愛吃的南瓜粥。”
姜如月搖搖頭:“沒胃口,對了,剛才白靈是不是打電話來了?出什么事了嗎?”
顧嘉許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賀清辭和海外賬戶的事說了。
姜如月聽完,指尖在雜志上輕輕敲了敲。
“霍天成的舊部……賀清辭野心不小,他大概是想借著那些人的勢力翻盤。”
顧嘉許坐在床邊,“我也是這么想對方,媽媽已經讓法務部整理賀清辭挪用資金的證據了。”
“等你好點,我們就徹底解決這件事。”
姜如月點點頭,忽然想起什么。
“李奎那邊呢?他喊著李雪有危險,會不會是真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