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嘉許皺眉看著她撒潑打滾的樣子,懶得理會。
白楊無奈地解釋:“顧先生,我們攔不住她,她非要闖進來……”
顧嘉許淡淡開口:“讓她鬧,等她鬧夠了,該走的程序一樣都少不了。”
柳如意見撒潑沒用,突然往地上一坐,拍著大腿哭嚎起來。
“我的兒,你怎么這么命苦,被人這么欺負。”
“柳家的產業憑什么給外人啊。”
她的哭聲引來了不少圍觀的病人和護士,指指點點的目光讓姜如月有些不自在。
顧嘉許起身按下呼叫鈴,讓護士來處理,自己則帶著姜如月走到窗邊,避開了這場鬧劇。
沒過多久,柳如意就被白楊強行架走了,走廊里的喧囂終于平息。
姜如月靠在墻上,輕輕嘆了口氣:“終于清凈了。”
顧嘉許正想說什么,病房門被輕輕敲響,走進來的是拄著拐杖的外公。
他比上次見面時蒼老了不少,頭發白了大半,眼神里帶著濃濃的疲憊和愧疚。
“如月,清辭他只是一時糊涂。”
他顫巍巍地開口,聲音沙啞。
“外公來這里,只求你們一件事。”
姜如月和顧嘉許對視一眼,心里都明白了幾分。
“外公,您說。”姜如月扶著他在椅子上坐下。
外公嘆了口氣,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巾擦了擦眼角。
“清辭他畢竟是柳家的血脈,就算做錯了事,也該給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你們能不能……能不能放他一馬?我知道這讓你們為難,但看在我的面子上,行嗎?”
顧嘉許沉默著沒說話,他知道外公向來疼賀清辭,卻沒想到他會親自來求情。
而姜如月看著外公佝僂的背影,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畢竟是血脈親情,外公心里的煎熬可想而知。
“外公,賀清辭做的事,不是一句‘改過自新’就能抵消的。”
顧嘉許緩緩開口,“他勾結雇傭兵,還綁架威脅,每一條都夠判重刑了。”
外公連連點頭,眼眶通紅,“我知道,我知道!”
“但他還年輕啊,給他一次機會吧,我保證以后把他看緊了,絕對不讓他再犯錯!”
他說著,竟然要往起站,似乎想給兩人鞠躬。
姜如月嚇了一跳,連忙扶住他:“外公您別這樣。”
她看向顧嘉許,眼神里帶著一絲猶豫。
顧嘉許看著姜如月的眼神,又看了看外公期盼的目光,最終輕輕嘆了口氣。
“我們可以不追究他綁架和勾結雇傭兵的事,但挪用公款必須還清,該受的懲罰也不能少。”
“他必須跟如月道歉,該賠償賠償,而且再也不準進入任何公司。”
這已經是顧嘉許最大的讓步了。
外公感激地看著他們:“謝謝謝謝你們,我就知道你們是個好孩子。”
處理完這些事,已經是中午了。
顧嘉許讓人送了些清淡的飯菜,兩人正吃著,白靈打來電話說賀清辭已經被柳如意接走了。
沒過多久,病房門被推開,賀清辭走了進來。
他換了身干凈的衣服,臉上的傷也處理過了,但眼神里的怨毒和得意藏不住。
賀清辭瞥了一眼病床上的姜如月,又看了看顧嘉許,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