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塵大師的眼神暗了暗,“那地方地勢險要,常年積雪,很少有人能采到。”
“但方子上寫著,少了這味藥,其余的都沒用。”
顧嘉許捏緊了方子,指尖泛白:“我去采。”
了塵大師攔住他,“云頂山每年都有人失蹤,那里的懸崖結著冰,風又大,太危險了。”
顧嘉許的語氣很堅定,“醫生說柳阿姨體內毒素在慢慢擴散,找不到解藥,活不了多少天了。”
了塵大師看著他眼底的執拗,像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最終只是嘆了口氣:“萬事小心。”
他雙手合十,轉身走向大殿,灰色的僧袍在風里輕輕擺動,背影決絕得沒有一絲留戀。
顧嘉許和姜如月拿著方子回到醫院,找毒物專家一看,專家也連連點頭。
“這方子很古老,但思路是對的!尤其是這雪頂草,古籍里確實有記載。”
“說是生長在極寒之地的懸崖,能解多種慢性毒素,只是現在很少有人見過了。”
“那云頂山……”
專家擺手,“那地方是禁區!去年有個探險隊進去,到現在還有三個人沒出來,都是掉在懸崖
白楊也勸道:“先生,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說不定能找到替代品。”
“沒有替代品。”顧嘉許看著病床上依舊昏迷的柳婉君,她的臉色還是那么蒼白,呼吸微弱得像隨時會斷掉。
“我必須去。”
他當天就開始收拾東西,沖鋒衣、防滑鞋、繩索、氧氣瓶……把能想到的裝備都塞進了背包。
姜如月看著他忙碌的身影,突然開口:“我跟你一起去。”
顧嘉許想都沒想就拒絕,“不行,太危險了,你留在醫院等著。”
姜如月的語氣很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你以為我會讓你一個人去冒險?當初在城堡里,我們能一起逃出來,現在也能一起去采藥。”
“再說了,我比你細心,說不定能幫上忙。”
顧嘉許看著她眼底的執拗,像看到了鏡子里的自己。
他知道,自己勸不動她,就像勸不動自己一樣。
“好,但你必須聽我的,不許亂跑。”
姜如月笑了笑,開始幫他檢查背包,把急救包塞得更滿了些。
第二天凌晨,天還沒亮,兩人就驅車前往云頂山。
車子只能開到山腳下的小鎮,再往上,就只能靠步行了。
鎮子上的居民聽說他們要去采雪頂草,都連連擺手。
“年輕人,別玩命啊,那地方邪乎得很,早上起霧,根本看不清路,掉下去都沒人知道!”
顧嘉許只是謝過他們的好意,和姜如月背著背包,踩著晨露往山上走。
云頂山比想象中更陡峭。
一開始還有蜿蜒的小路,走了兩個小時后,路就沒了,只剩下布滿碎石的陡坡。
晨霧像牛奶一樣濃稠,能見度不到五米,腳下的石頭長滿青苔,滑溜溜的,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
顧嘉許走在前面,一手抓著旁邊的灌木,一手拉著姜如月,“跟著我的腳印走。”
姜如月點點頭,深一腳淺一腳地跟著,呼吸漸漸變得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