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月說出的話沒有一丁點溫度,讓顧嘉許心都徹底冷了。
他是累贅?
顧嘉許并未回頭看姜如月,只是拿起那假冒的雪頂草,朝醫生淡淡一笑。
“麻煩醫生了。”
之后他轉過身就走到門口,一雙漆黑瞳孔與姜如月對視上。
“讓開。”
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但也看出姜如月態度。
她開始對自己不耐煩了。
那一刻,顧嘉許嘴角揚起冷笑,甚至有幾分自嘲。
難道就因為自己受傷了,對她沒有幫助了,就開始討厭自己?
簡直可笑啊。
之前一切的甜蜜和美好,此刻化作一根根銀針扎在他心口上。
姜如月動了一下,但并沒有挪開位置,聲音嘶啞回答。
“憑什么讓開。”
周圍氣氛頓時劍拔弩張,顧嘉許深呼吸一口氣,不讓自己露怯。
“我要去處理傷口。”
空氣中充斥著一股血腥味道,慢慢彌漫擴散,傳入姜如月鼻尖。
她睫毛顫抖一瞬間,余光在他被血染的黑褲上掃過,最終還是讓開了。
“你最好趁早離開,我不想再看見你。”
顧嘉許從姜如月身側越過時,帶起的風掀動她的發絲。
他的身影漸行漸遠,可姜如月始終沒有回頭看一眼。
她的心早就碎成一地,如果可以,她也不愿意這般做。
可蘇里南和姜氏集團那邊,一大群人盯著自己。
如果只有她一個人,大可毫不猶豫解決。
可顧嘉許還在她身邊,如果他繼續待下去,很有可能有生命危險。
更何況,還有那位……
姜如月垂眸時,眼底閃過一抹冷光。
那位早就潛伏多時,只為現在這個關鍵時刻。
她暗暗在心中祈禱,只希望顧嘉許能明白她的苦衷。
這邊顧嘉許拿著草藥來到樓梯間。
周圍昏暗安靜,唯獨只有樓梯窗戶傾瀉下來的一束束光亮。
塵土在其中彌漫擴散,顧嘉許再也忍不住,委屈泛上心頭,鼻頭都跟著酸酸澀澀的。
盡管他剛才裝作沒聽見姜如月的話,可此刻他的心還是疼得不行。
顧嘉許靠著墻慢慢坐下,大長腿隨意張開。
他低下頭時,發絲遮擋滿是失落悵然的眼眸,整個人都帶著頹廢。
怎么會變成這樣……
這時,一道黑色襯衫身影慢慢從樓梯走下來。
他逆著光,映照出頎長清冷的身影。
“你需要幫助嗎?”
顧嘉許怔了一下,方才抬眸看去,只見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年輕男人站在那。
他身側還跟著一個嬌俏可愛的雙馬尾女孩。
女孩穿著粉色蓬蓬裙,瞧見顧嘉許后,叉著腰冷哼一聲。
“我家大哥愿意幫你,你這是什么表情,要知道我大哥可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人。”
顧嘉許坐在陰暗處,眼眸中帶著了然的冷意。
“所以,他是誰?”
突然有個人站出來,還平白無故要幫自己,顧嘉許怎么想都覺得奇怪。
然而男人抬手阻止女孩說話,抬腳走過來,微微俯身時,一雙眼眸彎彎,充滿溫和禮貌。
“真是抱歉,我只是路過,覺得你肯定是受到了天大委屈。”
“做個自我介紹,我叫宴塵,這位是我妹妹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