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盡頭大步流星跑來的身影,穿著一身灰色僧袍,頭發剃得干凈。
正是清修寺的了塵大師——顧嘉許的舅舅。
他手里還攥著一串念珠,臉上帶著明顯的焦急。
原本平和的眼底滿是慌亂,看到姜如月,腳步又快了幾分。
“嘉許呢?他怎么樣了?”
了塵大師抓住姜如月的手腕,聲音里滿是急切,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姜如月被他抓得生疼,卻沒掙脫,只是冷冷地看著他,眼底的委屈和憤怒再也藏不住。
“現在知道問了?昨天他在寺門口跪了一整晚,下那么大的雨,你為什么不肯見他?”
“他不過是想求你幫忙找媽媽,你就眼睜睜看著他淋雨、摔得滿身是傷,你配當他舅舅嗎?”
她的聲音不大,卻字字誅心。
了塵大師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握著念珠的手微微顫抖:“我……”
“小和尚都跟我說了。”
姜如月打斷他,語氣里滿是嘲諷。
“你說紅塵俗世與你無關,讓他自生自滅。”
“你知不知道,他從山上下來的時候,摔了多少次?”
“手掌擦破了,膝蓋磕腫了,連路人都看不過去,你這個做舅舅的,卻躲在寺里不管不問!”
了塵大師張了張嘴,眼神里滿是愧疚:“我不是故意的……我前幾天突發急病,高燒不退,一直昏睡,今天早上才醒。”
“小和尚怕我擔心,沒敢說嘉許跪了一整晚,只說他來求見,我當時腦子不清醒,才讓小和尚打發他走……”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而沙啞。
“我醒了之后,聽說他在雨里跪了一夜,又淋著雨下了山,急得立馬就趕來了。”
“如月,是我不對,我不該生病,更不該誤會他。”
姜如月愣住了,她沒想到會是這樣。
剛才的怒火像是被一盆冷水澆滅,只剩下復雜的情緒。
她看著了塵大師眼底的愧疚,心里的氣也消了大半,語氣緩和了些。
“你生病了怎么不早說?”
“現在說這些也沒用,嘉許還在手術室里,不知道情況怎么樣。”
“秦霜阿姨在國外不見了,你知道下落嗎?”
姜如月話鋒一轉,眼神里滿是擔憂。
其實她知道,有時候沒有消息,才是最好的。
之后她又繼續開口說道。
“嘉許聯系不上她,導游說她在國外失蹤了,外公也聯系不上,我們現在一點頭緒都沒有。”
了塵大師聽到“秦霜”兩個字,眼神暗了暗,緩緩開口。
“我知道她在哪。”
姜如月猛地抬頭,抓著他的胳膊:“你知道?她怎么樣了?安全嗎?”
了塵大師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她失蹤前,給國外蘇家的人留了口信。”
“讓你們別擔心,說她已經找到一個特別安全的地方,柳婉君和謝沉也一起,不會有事的。”
“她們發現不對勁后,就找地方躲起來,因為不想你們擔心,她就冒險出來報信,都寫在一封信內,還交代我們的人趕緊撤離。”
他拿出手機,把信的內容給姜如月看,隨即繼續道。
“我們的人追出去時,就看見很多人在找她,不過都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