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嘉許覺得可笑，換了一只手拿盲杖，借此掙脫她的手。
姜如月似乎沒發覺不對勁，慢悠悠跟在身后，手指依舊在屏幕上快速點著。
顧嘉許眉頭微皺，心卻快碎成玻璃渣。
他沿著路往前走去，因為能看見，還知道主動拐彎。
姜如月掃了他一眼，眉頭微蹙。
怎么覺得顧嘉許的動作特別流暢，壓根不像眼睛看不見的人？
可她沒細想，繼續跟手機那頭溝通，只是此刻聯系的并非賀綰綰。
而是在安排之后的計劃，打算設計引賀綰綰入局。
等她再次抬頭時，顧嘉許已經走遠，她連忙抬腳追上去，完全沒注意到顧嘉許悄悄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接通，顧嘉許率先出聲：“你在跟姜如月合作，對嗎？”
賀綰綰一下聽出他的聲音，饒有興趣地笑了。
“怎么？你有意見？不過你只是個工具人，沒資格發表意見。”
顧嘉許平靜望向前方，聽著身后漸漸靠近的腳步聲，壓低聲音說。
“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但你要幫我。晚上十二點，我再聯系你。”
他掛斷電話，將手機收好，姜如月正好走到他身側，在他身上掃了一眼。
“你剛才站在這兒干嘛？”
顧嘉許眼神放空望向前方，手在空中摸索著：“我不是在等你嗎？”
隨后他抓住姜如月的手，提議道。
“我們去超市看看吧？雖然看不見了，但基本生活還是要過的。”
“之前你不在我身邊，我都是自己去集市，那邊的大爺大媽人很好，會多照顧我。”
他刻意轉移話題，隨即忽然笑出聲。
“我記得有次買東西，有個大爺故意找錯錢給我，被旁邊的人發現，圍著他一頓罵。”
他明明笑著說，姜如月卻聽得心酸，牽住他的手往前走。
“還有其他趣事嗎？感覺才分開幾個月，卻像過了幾年一樣。”
顧嘉許慢悠悠跟她講著以前的事，兩人在外面散了兩個小時的步，才回了家。
回到家后，姜如月找了醫生來給顧嘉許做檢查。
顧嘉許心中一緊。要是被看出眼睛能看見了，那就糟糕了！
于是他抗拒地搖了搖頭：“我不想做檢查，就算現在做了，也無濟于事，只會在我心上一刀刀割著。”
聽到這話，姜如月才同意作罷，趕走了醫生。
“好了，我們不看醫生，是我不好。”
“你想看電視嗎？我給你放最新的劇，最近有部很火。”
她拉著顧嘉許在沙發坐下，給他播放起電視。
顧嘉許看著眼前清晰的畫面，故意放空眼神，嘴角卻忍不住多了絲笑意。
他真的能看見了，這不是假的！
這一幕落入姜如月眼中，卻讓她心疼不已，以為他看不見畫面，只能靠耳朵聽。
這時，姜如月的手機突然響起，她起身往外走去。
顧嘉許追隨著她的身影望去，心中不由猜測——會是賀綰綰打來的電話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