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鐸羅自知理虧,抬手制止了自己身后的將領,同時看向索勛,行禮道:“擊退尚延心后,我會向您賠罪的……”
“哼!”索勛雖然氣惱,可他也知道內訌對山丹軍沒好處,于是收起了長槍,臉色陰晴不定。
見他收槍,三名索氏校尉也收起了自己的兵器。
在此過程中,劉繼隆并未參與,而是在觀察清楚尚延心的兵馬陣容后,便在想著如何拖到張淮深抵達。
他已經不認為僅憑祁連城的力量就能擊退尚延心,唯有張淮深抵達戰場,他們才能和尚延心有對峙的資格。
張掖方向在此前就繳獲了張掖、山丹等吐蕃兵卒的兩千余套重扎甲,并且都被張議潮留了下來。
兩個多月的時間,張淮深應該訓練出了一支能打仗的軍隊。
哪怕張淮深只帶一千人來,他們這邊的甲兵也能達到兩千余人。
除非尚延心拼著重大傷亡來作戰,不然他不可能擊敗聯軍,攻陷祁連城,殺死尚婢婢。
“呼……”
思緒落下,劉繼隆深深呼出一口氣,這口氣化作白浪消散空中,被他所觀察。
“天氣變冷了……”
劉繼隆看向近處的祁連山脈,哪怕它被厚厚的陰云遮掩了山峰,可劉繼隆卻能猜想到陰云之上的情況。
山間氣溫變化莫測,更別提他們所處的海拔遠比山丹要高。
劉繼隆不知道祁連城的具體海拔,但在他看來,此地的海拔起碼比山丹高出數百乃至千余米。
陰云所遮蔽的祁連山峰,恐怕早已被白雪所覆蓋。
若是雪花能向下蔓延至峽口,那天時地利就都在自己這一邊了。
峽口內可以撿到的枯木枯枝都被撿光了,只要尚延心無法在今日擊敗自己一方,那他們就得面對山間寒冷和無火生炊的局面。
這點,他相信尚延心也能想到,所以大戰只會在今日……
“乞利本,這峽口太冷了,再耽擱下去恐怕會下雪。”
“需要你提醒我嗎?”
五千甲騎陣中,尚延心嘲諷了身旁的都護,接著掃視了一圈峽口,不由冷笑:
“他們倒是好算計,沒留下一棵枯枝枯樹給我們生火造飯。”
“不過也沒關系,那城里有的是柴火……”
尚延心沒有遲疑,干脆利落的拔出了腰間長刀,刀鋒直指半里外的山鄯聯軍。
“嗚嗚嗚……”
尚延心陣中號角在峽口悠揚回響,驚起人一身汗毛。
“六十步弓箭齊發,至二十步各交弓弩,執刀棒與戰鋒隊入前奮擊!!”
通過號角聲得知尚延心即將發起進攻,索勛調轉馬頭,沉聲下令,聲音隱隱發顫。
得到軍令,陣中六百山丹軍也按照各團日常操練那般應對。
四百步卒紛紛持弓搭箭,二百馬軍、奇兵來到大軍側翼,執角弓等待軍令。
索勛率領三名校尉退至陣中,劉繼隆也策馬來到軍陣側翼。
他無路可退,只因為他所率的是交戰第一線的戰鋒隊和側翼的馬軍、奇兵所組成的騎兵隊。
他側目看去,只見自己身側的諸多將士手臂發顫,不停吞咽口水,額頭更是冒出冷汗。
敵軍還未沖擊,他們便已經緊張的心虛了。
越過他們,劉繼隆的目光停留在了尚鐸羅的三千鄯州騎兵身上。
他們惶惶不安,坐下馬匹都能感覺到,不停踢著腳下的平地。
“進!!”
在尚延心的示意下,五千甲騎緩緩向前,緊接著開始快走,而后奔跑。
嗡隆隆的馬蹄聲回蕩,五千甲騎奔跑起來的威勢撼動天地,仿佛要踏平山鄯聯軍。
尚延心沒有心思試探山鄯聯軍,或者說他根本沒把山鄯聯軍放在眼里。
在他眼里,河西的漢奴就是兩只腳的羊,而尚婢婢的三千輕騎也不過是喪家之犬。
他乘勝勢而來,所有的一切只能湮滅在他的馬蹄之下。
面對此等威勢,索勛只能持槍對空發泄:
“備敵!!”
:<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手機版:<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