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他二人外,其余人臉色皆十分難看,畢竟劉繼隆一個牧奴出身的家伙都有如此膽識,那他們這些豪強出身的人豈能畏懼。
他們不敢埋怨張淮深,卻都記恨上了劉繼隆。
若非他做出頭鳥附和,他們也不會如此難堪。
“休息一個時辰,馬力恢復后出城迎敵!”
張淮深說罷轉身走入城樓內,兩伙甲兵自行拱衛城樓。
“哼,劉別將倒是好大口氣。”
“博人眼球,不外如是。”
“都在這看著吧,看看劉別將是怎么擊退四萬胡虜的……”
城樓外,幾名陌生的六、七品官員毫不掩飾的嘲諷起了劉繼隆。
對此,劉繼隆只是瞥了一眼他們,什么也沒說,轉身便走下城去。
“索果毅,你連你手下人都管不住了嗎?”
見劉繼隆無視他們,幾名官員立馬將目光投向了索勛。
面對他們的埋怨,索勛也是十分惱火,但他自有底氣在,因此怒目道:
“我等率山丹軍擊退尚延心五千甲兵有功,如今已然拔擢至張掖,至于山丹城,劉別將暫代右果毅之職,我可無權管他!”
他話音落下轉身便走,眾人面面相覷,這才知道論恐熱派出的五千甲兵已經被山丹軍擊退。
一時間,他們顧不得生氣,而是找來了八百甘州精騎中隸屬張掖的兵卒詢問。
相比較出城作戰,他們更想知道在祁連城之戰中,誰得到了拔擢,會不會擠占他們的位置。
這一詢問,劉繼隆“百騎逐番”,破陣奪旗的事跡也就傳開了。
由于甘州兵卒并不知道劉繼隆破陣奪旗的具體過程,因此在他們眼中,劉繼隆的“百騎逐番”如字面意思一樣,是劉繼隆率百余精騎追著尚延心五千披甲騎兵打,并于陣中斬下大纛奪回。
在甘州兵卒的口口相傳中,劉繼隆的事跡很快演變成了他率百余精騎獨自擊退尚延心五千披甲騎兵,更有甚者還夸張到了劉繼隆差點在五千精騎陣中陣挑尚延心。
不論如何,一個時辰后隨著劉繼隆吃飽喝足走出一處土屋,集結起來的甘州兵卒都用好奇的目光上下打量著他。
“張刺史下令出城沒?”
“沒有,城外的胡虜停下攻城舉動了。”
劉繼隆走出土屋詢問李驥,李驥搖了搖頭,同時說道:
“不過張刺史調集了城內所有披甲兵卒,還從剛才搶回的牧群中挑選出了一批馬匹。”
“現在東城聚集的甲兵,估計有一千二百多人,城頭上還有一個團的甲兵戍衛。”
“一千二?”劉繼隆詫異看去,確實發現人多了不少。
三個月的時間拉起兩千四百多甲兵的,想來應該是張議潮將各州生產的甲胄送到了張掖,畢竟張掖是大軍東出的門戶。
在他這般想著的時候,張掖城外的回鶻軍隊卻都在好奇著攻城暫緩的原因。
四萬大軍陣中的一處大帳內,稱勒高坐主位,沒有了先前的狂躁,冷靜了不少。
“大汗,既然已經下令攻城,為什么還要暫緩?”
“是啊大汗,把張掖拿下,里面有數不清的女人和鐵料!”
“那個張淮深殺了我們那么多人,我要他償命!”
帳內,各葉護都督七嘴八舌的說著,其中有幾人赤紅著眼睛,仿佛剛剛哭過。
張淮深在昨夜的突襲,雖然沒能斬殺稱勒,卻一連殺死了一名葉護,三名都督。
要知道甘州回鶻也就兩名葉護,十二名都督,如今被殺死五人,他們如何會放過張淮深。
稱勒一開始也是這么想的,但最后卻被龐特勒的話給勸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