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逋羅,你該給我一個解釋!!”
莽隆化反應過來后,立馬沖向了折逋羅,然而他卻被折逋羅身旁的兩名小節兒攔住。
見他和他父親一樣莽撞,折逋羅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我讓他和我南下他不聽,現在死在了外面卻怪我?”
“是你帶他們出征的!”莽隆化低吼著。
“我根本指揮不動他們,別說他們,我現在讓你開城門你會聽嗎?!”
折逋羅也來了火氣,但凡這次摩離和莽羅將聽他的話,他們也不至于被西邊的漢奴戲耍欺辱成這副德行。
可惜莽隆化還在氣頭上,他望著己方的殘部,憤然轉身離去。
折逋羅見他如此做派,也臉色難看的回頭下令:“走,去城東十里外扎營……”
話音落下,他又想到了摩離和莽羅將的下場,不禁提醒道:“把塘騎外放三十里!”
“是……”
小節兒們應下他所說的軍令,很快指揮著兵馬繞過嘉麟城,前往城東外十里扎營,等待明日返回姑臧城。
只是這一夜,折逋羅卻壓根沒敢睡,生怕自己在睡夢中被突襲。
他煎熬著熬了一夜,翌日天未亮就下令拔營回城。
從嘉麟前往姑臧不過四十余里,加上他們昨夜東進十里,因此便只剩下了三十余里。
雖然路程很短,一旦遇襲便會得到嘉麟、姑臧兩個方向的援軍,可折逋羅依舊不敢怠慢。
他率領大軍疾馳歸城,顧不得馬力消耗,在不到兩個時辰內返回了姑臧城。
“都讓開!讓開!”
“別擋道!”
相比較出征時的意氣風發,此時的姑臧軍宛若驚弓之鳥。
所有兵卒都在搶著進城,折逋羅更是在進城之后,立馬撲向了節度使衙。
在他尋來時,尚摩陵還在摟著他的胡姬睡覺,雙腿更是枕著兩名十二三歲的女婢做腳墊。
當他被護院兵卒叫醒時,他臉色并不好看,因此走到內堂后,對折逋羅的態度更是惡劣。
“你這么急匆匆的把我叫醒,最好是有什么事!”
“番和軍與嘉麟軍幾乎全軍覆沒,北邊十三個部落的牧群及人口都被西邊的漢奴掠走了!”
如尚摩陵所愿,折逋羅陰沉著臉說出事情經過,尚摩陵聽后腦子瞬間清醒了。
先是北邊六個部落被掠,而后番和軍、嘉麟軍兩部兵馬二千余人幾乎全軍覆沒,莽羅將被陣斬沙場,涼州又被掠走七個部落。
神明啊,他尚摩陵執掌涼州以來,還沒遭受過如此屈辱。
哪怕與回鶻、嗢末人征戰十余年,他也沒有在對方手上吃過這么大的虧。
如今西邊的漢奴趁勢而起,率領一千多精騎就把涼州鬧得天翻地覆。
“他們走了沒有?”
尚摩陵沉聲詢問,折逋羅搖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尚摩陵拔高聲音,折逋羅連忙解釋道:
“我手上只有五百精騎,而那群漢奴并未遭受重創,我若去探查消息,只會給他們順著塘騎找到我的機會。”
“反正北邊的牧群被一掃而空,他們不過一千多人,算上牧奴也不過三四千人,這么多牧群,光是驅趕返回西邊就要消耗他們不少時間,根本沒有可能繼續掠奪。”
他的解釋讓尚摩陵難以說服自己,但尚摩陵也知道,折逋羅說的確實有幾分道理。
“他們敢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秋收必然就是他們二次入寇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