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居延,你帶著軍中識字較多的弟兄留下為百姓登籍造冊。”
“此外,被俘的番兵也要登籍造冊,安排去鐵礦、煤礦挖礦。”
“末將領命!”得到了任務,酒居延稍稍振作了起來。
很快,在劉繼隆的安排下,兩千余被解放的牧奴,正式成為了有戶籍的山丹百姓。
除此之外,被俘的一千八百余番兵、牧戶也被登籍造冊,成為山丹的礦工。
望著二百多識字較多的兵卒幫忙登籍造冊,劉繼隆心里十分感慨。
盡管他們面對許多姓名,還不能很好的寫出來,可他們學習漢字也不過十個月罷了。
對于河西的軍民來說,他們學習大唐的官話、漢字,難度并不比其它外國人要低。
說到底,河西已經數十年未曾有過漢音,一切都需要慢慢來。
至少在劉繼隆眼前,山丹軍民使用漢字、漢話的頻率越來越高,哪怕說寫的十分蹩腳,但萬事從頭難。
只要熬過了開頭,往后就會越來越順。
這般想著,時間也漸漸從未時來到了戌時(19點)。
夏季的河西,要到亥時(21點)才能徹底天黑,因此他們還有足夠的時間。
不過在兩百多名識字將士的幫助下,戶籍文冊很快就被崔恕送到了劉繼隆的手上。
“被解救百姓七百七十二戶,二千四百五十一口,被俘番兵一千八百四十一人。”
“俘獲完整甲胄二百五十六套,殘破甲胄三百五十套,皮甲……”
劉繼隆默念著文冊上的內容,末了合上文冊,看向崔恕:“這批牧群,明日能清點好嗎?”
“明日恐怕不行,最快也得后日,畢竟這次的數量比上次多。”
崔恕解釋著,劉繼隆也沒有催工,而是頷首道:“清點好后造冊,與戶籍文冊、捷報一同備份送往張掖。”
“另外再清點三萬羊群,連同鐵料、甲胄一同送往張掖。”
“我會手書一份,向張刺史要錢糧來撫恤戰死的袍澤。”
說著,他將自己定下的撫恤錢額告訴了崔恕,崔恕聽后不免面露苦色。
“果毅,這次連帶鄯州軍一起陣沒了一百八十二名弟兄。”
“按照每人五十貫的額外撫恤,這得支出九千余貫,恐怕張掖也沒有那么多。”
他這般說著,可劉繼隆卻深吸一口氣道:
“正常撫恤的規矩你是清楚的,自河西安定以來,陣沒將士便僅有十石米與五十畝府田。”
“這點糧食和耕地,最多能讓這些烈屬在最開始幾年衣食無憂,但越往后就越差,最后只能變賣土地來養家中孩童。”
“我說過我要保他們家人衣食無憂,若是連這句話都做不到,還有幾個弟兄愿意東略殺敵?”
劉繼隆的質問,讓崔恕沉默起來。
末了他對劉繼隆作揖行禮:“卑職受教了,明日卑職就會安排撫恤。”
“山丹參軍的弟兄不少,若是能以耕牛、羊群來更替撫恤錢,那應該能從張掖湊到足夠撫恤其它州縣烈屬的銅錢。”
“早些休息吧。”劉繼隆安撫一句,便走向城外馬廄,上馬往城內走去了。
不多時,哭嚎聲在城內響起,不知又有幾戶人家痛失家中棟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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