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婢婢三言兩語間把鄯廓二州的局面給定了下來。
鄯州有三座城池,廓州也有三座城池,但龍支是隸屬鄯州麾下。
也就是說,經尚婢婢安排,他們父子掌握四座城池,而拓跋懷光掌握兩座城池。
不過在當下看來,能與甘州聯系并獲得糧食的鄯城顯然最為重要,所以拓跋懷光并沒有說什么。
至于尚婢婢也不覺得自己吃虧,畢竟他已經料到了劉繼隆有可能會盤踞隴右地區,屆時他通過廓州與隴右聯系,效果遠比和甘州聯系要好。
說到底,張淮深等人始終對他們這群吐蕃人有防備,而劉繼隆卻沒有那么嚴重的提防心。
與劉繼隆合作,遠比和甘州合作要好。
以劉繼隆的才干,恐怕用不了幾年就能控制好隴右地區。
這般想著,尚婢婢擺手道:“讓人宰羊設宴,吃好喝好!”
“是!!”
隨著他一聲令下,兵卒連忙去殺羊擺宴。
盡管尚婢婢對底層兵卒不上心,可在拿下廓州這等喜事的加持下,他還是大發慈悲的讓殺了一百只羊犒軍。
對于鄯州的兵卒來說,能吃上羊肉就足夠他們高興了,可對于去過山丹的精騎來說,這不過是他們曾經在山丹時的平常飯食罷了。
若不是即將返回山丹,悉頡等人都恨不得再給尚婢婢點顏色看。
從廓州返回鄯州需要五日,不過對于歸心似箭的鄯州精騎而言,他們只用了三日便先一步抵達了鄯城。
尚婢婢為他們補足了兵額,尚鐸羅也沒有停留太久,直接帶著駐扎北營的精騎家眷前往了山丹。
在他們趕赴山丹的時候,山丹城卻也是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
“都檢查清楚,若是現在查不出來,等到了戰場再查出來,檢查者以軍法處置!”
“來人搭把手!”
“唏律律……”
二月尾巴,隨著焉支山積雪開始融化,盡管還不能立馬開拔,可開拔的日子也就這幾日了。
山丹城外,從張掖趕來的兩千五百甲兵與五百精騎、三千民夫在城東十余里外扎營,張淮深則是帶著索勛等人檢查剛剛從山丹勻出來的投石機零件。
“有了這三十臺投石機,加上番和的二十臺,這尚摩陵可有罪受了!”
張淮深伸出手放在粗大的投石機木料上,旁邊跟著索勛、陳靖崇等人。
陳靖崇見張淮深這么說,不由得作揖道:“節度使,劉刺史還未返回,我軍要提前出發嗎?”
“他已經到福祿了,回來也就是這七八日。”張淮深頭也不回的說道:
“再過兩日積雪融化,我們先押運投石機前往番和,他帶山丹大軍隨后。”
張淮深說完,索勛看向陳靖崇:“尚鐸羅他們回去后就沒有回來?”
“沒有……”陳靖崇低下頭,索勛冷哼道:“就不該信任這些胡雜,現在是賠了糧食又折兵甲!”
“行了。”張淮深打斷了索勛,帶著他們走出堆放投石機的營帳。
帳外,忙碌的兵卒與民夫在來回走動干活,不出意外,他們還得再等兩三天。
張淮深帶著索勛他們檢查營盤,確認沒有問題后才返回了牙帳。
進入牙帳坐下,張淮深看向陳靖崇:“你先回山丹準備吧,劉繼隆頂多初五就能趕回來。”
“是!”陳靖崇作揖行禮,隨后轉身退出牙帳,帶著押運糧草、投石機的近千名甲兵返回了山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