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居延,城中輕騎能湊出多少?”
張淮深看向位置上的酒居延,酒居延也作揖回應道:“不低于三千。”
“好!”聽到這話,張淮深頷首道:“三千輕騎,足夠放置大軍十五里開外。”
說罷,他又詳細規劃了東征大軍的行軍隊伍,例如三軍如何行軍,民夫如何押運糧草,每日走多少里等等事宜都被他交代清楚。
隨著一切交代結束,他這才起身掃視眾人:
“傳令三軍,明日辰時拔營東征!”
“末將領命!!”
話至,諸將先后退出正堂,而張淮深在此期間目光一直盯著劉繼隆,嘴張了張,卻還是沒能開口說出些什么。
劉繼隆等人退出正堂,被安置到東廳與西廳休息。
不過一想到明日辰時就要開拔,劉繼隆只留下曹茂在東廳休息,隨后便帶著斛斯光他們出城前往了軍營。
當他們返回軍營的時候,營盤已經搭建起來,近八千余人與張掖的六千余人駐扎一處,規模無邊無際。
劉繼隆召集諸將定下了明日的行軍大小事宜,隨后便讓眾人退下,好好休息去了。
眾人離去后,他便躺在牙帳內休息了起來,倒是在他休息的同時,張淮深卻怎么也睡不著。
他站在內堂門口仰望夜空,可烏云濃稠,遮蔽了月光,讓他瞧不見任何東西。
“節度使……”
酒居延走入內堂,見到張淮深如此,話說一半便閉上了嘴。
“怎么了?”張淮深回頭看向酒居延,酒居延上前作揖,而后才起身道:
“悉多虞已經被關在西廳房了,看來刺史是準備在攻破嘉麟、姑臧后,用他來脅迫昌松投降。”
“你覺得如何?”張淮深詢問起他,而他也沉吟道:
“末將不知道……可若是我們真的能拿下嘉陵和姑臧,昌松恐怕也不會抵抗。”
“不過我軍現在有投石機五十臺,即便昌松有意抵抗,卻也擋不住我軍投石機輪番進攻。”
對于收復涼州,酒居延還是很有信心的,畢竟去年他們用投石機進攻番和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嘉麟、姑臧、昌松雖然比番和的城防更為敦厚,但也架不住己方投石機的狂轟濫炸。
“走一步看一步吧。”
張淮深仿佛沒了斗志,疲憊的擺了擺手,便走入臥房休息去了。
瞧著他的背影,酒居延欲言又止,最后還是閉嘴離開了此地……
翌日,所有人整裝待發,三千輕騎向大軍四周擴散而去,主要的偵查方向在東邊和北邊。
由二千三百精騎、五千甲兵、三千輕騎、八千民夫所組成的三城東征大軍,在張淮深的號令下開拔東進。
自起義以來,歸義軍從未組織過如此規模的兵馬,而今為了收復涼州,卻已經動用了甘肅二州及番和城的絕對力量。
此役若是無法取勝,那歸義軍收復涼州將遙遙無期。
正因如此,所有人都十分嚴肅的對待此次東征,節制輕騎的酒居延也在無時無刻安排著輕騎偵查。
一萬八千余人的東征軍團在平原上,以每日五十里的速度向嘉麟前進。
這樣的舉動,導致嘉麟放出的哨騎在不久之后便與大軍輕騎相接觸,他們急忙將消息帶回嘉麟城。
翌日清晨,急促的輕騎由嘉麟西門沖入城內,急匆匆的趕到了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