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厚的墻基中放置了石頭壘砌,故此無法被摧毀,而進攻的號角也即將吹響。
四月初七正午,西門三千歸義軍集結陣前,每個人都全副武裝,甲片反射陽光,顯得十分神圣。
五十臺投石機因為革帶不足或零件損壞而僅存三十二臺,但它們已經完成了任務。
接下來的任務,將由三千甲兵與十余臺云車解決!
“傳我軍令,張昶率五百甲兵留守南門,索勛帶一千五百人馳援西門。”
“一刻鐘后,西門兵馬推動云車攻城,先登者拔擢三級,賞千貫!”
馬背上,張淮深表情莊肅,而他面前的十五名校尉紛紛作揖接令。
“嗚嗚嗚——”
霎時間,號角聲響起,十五個團三千人推動十五輛云車,埋頭向姑臧發起了進攻。
“咚咚咚——”
姑臧城內鼓聲作響,被困二十余日的姑臧番兵也重新振作了起來。
尚摩陵身披甲胄,踩著廢墟沿著豁口眺望城外。
當他看到歸義軍發起進攻,他立馬拔出腰間長刀,對折逋羅等十余名將領吩咐起來。
“搶占馬道,這群漢奴若是靠近豁口,用滾水和落石招呼!”
“守住各處豁口,殺漢奴一人賞錢一貫!”
“嗚吼——”
隨著尚摩陵下達軍令,原本還顯露頹勢的番兵,立馬振作了起來。
不多時,他所站的豁口被番兵們推動塞門刀車堵住。
塞門刀車顧名思義,本是用來塞住城門的,其車矗立厚實木板,木板上插有厚實長刀。
倘若騎兵沖擊城門,便會一頭撞上塞門刀車,死于甬道內。
張淮深沒有進攻甕城和城門,而是選擇了進攻城墻。
正因如此,尚摩陵等人選擇用塞門刀車應對。
塞門刀車堵上豁口后,想要越過豁口,起碼要有一丈的高度。
不過這點高度,對于歸義軍來說不算什么。
車轍聲和叫嚷聲在城外作響,城西歸義軍分作十五支隊伍,每支隊伍推動云車走過石橋,渡過護城河。
隨著他們抵達護城河東岸,他們開始往最近的豁口靠攏。
“放箭!”
“結陣!!”
當歸義軍渡過護城河,戰場立馬熱鬧了起來。
不知什么時候爬上殘缺城頭的番兵開始用弓弩招呼,而歸義軍的甲兵則是舉盾推動云車撞上了豁口。
兩名兵卒揮刀砍斷固定云車的繩索,這讓云車上的木板立馬砸了下來。
木板砸在了塞門刀車的頂部,形成了一道上坡路。
甲兵們舉盾沖上云車,而躲在豁口兩側的番兵則是開始投石、潑滾水,亦或者張弓搭箭,往歸義軍將士的面部射箭。
滾燙的開水被盾牌擋住,可沉重的投石卻將人當場砸得栽倒下去。
歸義軍的甲兵一頭栽下云梯,但更多人在埋頭猛沖。
排不上隊的甲兵在城下結陣,張弓搭箭來干擾城頭番兵。
由于城頭的女墻被投石機摧毀的差不多,因此誰冒頭便會遭到集火。
兩方的弓箭手都在干擾對方,而一些歸義軍的將士卻沖過了云梯。
不等他們有所反應,所見到的便是集中一處,舉著丈二長槍對準他們的前排番兵,而長槍兵后方則是弓弩手。
隨著歸義軍的甲兵沖到云車盡頭,城內的番兵立馬扣動扳機、釋放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