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逃走的藺茹真將等人,老卒們沒有追擊,而是按照劉繼隆戰前所說的……聞金而止。
一時間,藺茹真將所部被俘的甲兵多達二百人,民夫更是上千人。
馬欄之中未被放走的百余匹軍馬和上千匹挽馬都被俘獲,營壘中的千余石糧食和百余只羊也成為了隴西軍的戰利品,可謂大勝。
“臨渭二州的番兵都是這個樣子的?”
當劉繼隆見到尚鐸羅他們押著十余名十戶長走來時,他不免微微皺眉。
這些番兵雖然也算得上矮壯,可面色卻有些發黃,明顯的營養不良。
相比較之下,涼州尚摩陵麾下的番兵可謂是紅光滿面。
“跪下!”
尚鐸羅讓這群人跪下,劉繼隆卻抬手示意不必。
他走上前,親手解開這名十戶長的束縛。
“你們幾日一操,幾日一練?”
“回將軍,我們五日一練,半月一操……”
十戶長畢恭畢敬的回答,生怕劉繼隆一個不高興就把他砍了。
“你們在這里有多少兵馬,大夏縣又有多少兵馬?”
劉繼隆沒有嘲諷番兵疏于操練,只是繼續追問。
對此,這名十戶長也將東谷隘口和大夏縣的情報告訴了劉繼隆。
得知尚延心、折逋諱、魯褥月三人都聚集在大夏縣后,劉繼隆不僅沒有感到稽首,反而露出了笑容。
“這三個人都在,倒也省了我們一番力氣。”
他輕笑開口,尚鐸羅等人也紛紛點頭附和。
倒是那十戶長小心翼翼開口道:“將軍,大夏縣和關城沒有什么區別,想要繞過大夏,只能走四百里遠路,前往南邊的長樂。”
十戶長說罷,斛斯光也接著開口道:
“刺史,我們不如繞道長樂,先拿下長樂,然后拿下狄道,斷絕他們的后路!”
斛斯光說罷,劉繼隆卻搖頭道:“你能想到,他們也能想到。”
“長樂的地勢與大夏無異,分兵拿下不太現實。”
“況且我也沒想過一戰畢其役,他們守不住大夏,更守不住狄道和長樂,只能退往渭州。”
“不過不管怎么退,我們一路追過去便是。”
“借助攻打大夏,先消耗他們的甲兵,后續才能打得舒服。”
話音落下,劉繼隆看向尚鐸羅:“把繳獲的羊盡數宰殺,犒勞大軍及隨軍民夫。”
“把俘獲的甲胄裝備五泉民夫,讓他們看守這一千多俘虜。”
“明日大軍再開拔大夏,我要看看他們把大夏經營得如何了,能不能擋得住我們!”
劉繼隆臉上浮現自信,尚鐸羅等人也先后作揖:“末將領命!”
在他們的唱禮聲中,隴西大軍開始清理落石,將堵死的谷道疏通,準備明日東征大夏縣。
在他們準備東征的同時,藺茹真將也帶著六百多殘兵逃回了大夏縣。
他們由西向東狼狽逃回,隔著數里便見到了橫亙在大夏河谷間的大夏縣城。
大夏城外被掘出一道道塹壕,這些塹壕長里許,有六道之多,每道寬二丈有余。
藺茹真將他們渡過塹壕后,便命人撤走塹壕上的木板橋,帶著民夫和守軍渡過三丈寬的護城河,命人焚毀了吊橋,并令人加厚護城河東岸墻根下的羊角墻。
不多時,他狼狽走上了大夏縣衙的正堂,而尚延心、魯褥月、折逋諱都以錯愕的眼神看向他。
“末將不敵劉繼隆,無奈敗退回到大夏,折損甲兵三百七十六人!”
走入堂內,藺茹真將便行禮下跪,而尚延心急忙上前將他扶起。
“東谷隘口的事情,我們已經了解了,這件事不怪你,只怪劉繼隆麾下所使投石機過于犀利。”
“他剛才一路走來衙門,想來也見到了我們的布置。”
“依你之見,三丈高、三丈厚的城墻,能否擋住他的投石機?”
尚延心眼底充滿期待,魯褥月和折逋諱也側目投來目光。
只是面對他們的期待,藺茹真將不忍道:“得看他軍中有多少投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