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家眷渡河,此刻的臨渭精騎倒是展現了勇氣。
上萬家眷及奴隸舍棄一切的渡河,不顧浮橋搖晃。
四十余丈寬的渭河,只能通過不到一丈寬的浮橋渡河。
上萬人爭先恐后的渡河,使得浮橋的耐力不斷下降。
只是現在所有人都顧不得浮橋是否能承受,他們只想渡河逃命,而臨渭精騎只想守護家眷渡河。
追逐而來的劉繼隆想法更是純粹,他只想將這一千多名臨渭精騎擊敗俘獲!
“嗚嗚嗚——”
該死的號角聲再度響起,隴西精騎切換長兵,持槍發起了沖鋒。
魯褥月和折逋諱率領精騎列陣迎敵,尚延心則是組織人手將輜重車、牧群留在北岸,形成類似卻月陣的半圓形車陣,僅僅留下兩輛馬車長度的豁口,供魯褥月他們撤退。
“想想你們身后的家人,不想他們被溺死,就給我揮動手中的兵器……殺!!”
魯褥月激勵著所有臨渭精騎,而他們的士氣也在此刻被調動起來。
面對隴西精騎的沖鋒,他們毅然決然的選擇迎了上去。
銀、棕兩色精騎再度碰撞,人仰馬翻者不可計數。
“嘭——”
“死!”
劉繼隆舉槍挑飛試圖沖向他的兩名番騎,匹馬沖入陣中,直奔魯褥月、折逋諱的大纛而去。
面對劉繼隆,兩人經驗顯然不如尚延心。
他們將大纛擺在身側,仿佛黑夜里的明燈,為劉繼隆指引著方向。
“跟著刺史殺!!”
尚鐸羅聲嘶力竭,虎口不知迸裂多少次,溢出多少鮮血。
在他的號召下,隴西精騎如高速行駛的山岳,將試圖沖垮他們的臨渭精騎擠開、擊垮。
“劉繼隆!!”
魯褥月聲音滿是驚懼,折逋諱聞聲側目,卻見劉繼隆率領隴西精騎硬生生擊穿了臨渭精騎的兵鋒,朝著他們二人沖殺而來。
折逋諱調轉馬頭就跑,魯褥月也是同樣。
先前激勵臨渭精騎的話被他們拋之腦后,他們只知道再不跑就是死!
少量臨渭精騎眼見他們逃跑,紛紛跟著逃跑,而更多的臨渭精騎卻已經沖到了隴西精騎身后,試圖調轉馬頭二次沖鋒。
只是當他們看著己方大纛越來越遠,他們立馬就意識到自己被拋棄了。
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勇氣,就這樣被劉繼隆破壞,所有人都不顧陣腳的逃往渡口。
“豬犬的家伙!賤奴!賤奴!”
車陣豁口處,尚延心看著魯褥月和折逋諱臨陣脫逃,氣得破口大罵。
“乞利本,現在怎么辦?!”
藺茹真將看著交纏一處的臨渭、隴西精騎,將決定權交給了尚延心。
“等大纛沖過來就堵上馬車,管不了這么多了!”
尚延心看著自己身旁的三百余下馬精騎,眼神狠厲。
“可渡口內的人還沒撤走一半,我們如果現在走了,那他們怎么辦?”
藺茹真將臉上錯愕,目光看向了那擁堵的渡口。
“叫人把他們擠開,我不管他們是死是活,我只要我活著!!”
尚延心叫囂著,而魯褥月他們也在十幾個呼吸后沖入了車陣之中。
“堵上!!”
尚延心聲嘶力竭,藺茹真將見狀只能帶頭推動輜重車,試圖將僅剩的豁口給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