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隴西軍也吹響了沖鋒的號角,劉繼隆率六百精騎殺出,尚鐸羅與張昶則是連忙勒馬,帶著八百甲兵下馬列陣。
銀、棕兩色洪流再度碰撞到了一起,魯褥月、劉繼隆兩人各自大纛尤為顯眼。
魯褥月掩馬殺向劉繼隆的大纛,未曾想劉繼隆匹馬前沖。
二人交馬只一合,魯褥月便只覺虎口生痛,手中長槍脫手飛落。
來不及反應,魯褥月連忙趴在馬背上,后背硬生生被鐵槍砸了一記,好似脊柱都被砸斷般疼痛。
“乞利本!!”
從騎見魯褥月被劉繼隆擊敗,群騎圍攻劉繼隆,兩名小節兒護魯褥月折返逃亡。
僅是照面,六百番騎栽倒近百人,連忙調馬撤退。
劉繼隆率精騎繼續追擊,而尚鐸羅、張昶二人見狀也催促步卒上馬追擊。
魯褥月好不容易從馬背上爬起來,卻見劉繼隆緊追不舍,連忙抖動馬韁逃命。
至于番眾的性命,此刻他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根本護不了這些番眾。
劉繼隆率精騎、馬步兵沖入番眾之中,無須揮刀殺人,那些番人便陣腳自亂,相互踐踏。
魯褥月逃至前軍,身邊精騎只存不過五百,而尚延心則是指揮著馬步兵亡命奔逃。
前方本有一條渭河支流,但河流不寬,加上隴西大旱,早已干涸見底。
本來可以用來阻擊隴西軍,現在卻成為了逃亡路上的絆腳石。
丈許寬,五尺深的干涸河道對于精騎、馬步兵而言,縱馬可越。
但對于那些乘車的番眾而言,無疑逃亡路上的天塹。
劉繼隆率精騎鑿穿番眾,越過河道朝魯褥月、尚延心二人追去,至于那負傷的折逋諱卻倒霉得被尚鐸羅他們發現。
“把這廝擒住,防他自殺,戰后交給刺史決裁!”
尚鐸羅安排十余名馬步兵下馬控制折逋諱,而折逋諱的兵馬已經隨魯褥月他們逃亡而走。
“嗚嗚嗚——”
號角聲再次從后方響起,尚延心轉頭看去,只見劉繼隆緊追不舍,幾欲殺入陣中。
所有的番騎連忙揮鞭,試圖逃出生天。
眼看逃亡是不可能了,魯褥月盯著張慘白的臉,對一旁藺茹真將下令道:
“我率精騎與他們交戰三合,你率步卒下馬結陣,再派輕騎前往前方尋覓官軍!”
“領命!”
魯褥月看出來了,馬背上他們是敵不過劉繼隆了。
當下只能步卒結陣,以長槍御敵,以此讓劉繼隆忌憚,同時派人去找薛逵,讓他帶兵前來馳援。
藺茹真將聞言攥緊馬韁,頷首應下。
眼見他應下,魯褥月連忙調轉馬頭,率領精騎朝劉繼隆掩殺而去。
兩方精騎碰撞,人仰馬翻者無算。
“下馬列陣!”
“嗶嗶——”
藺哨聲作響,茹真將連忙指揮上千甲兵下馬列陣。
尚延心見狀怒叱道:“你管他作甚!”
“乞利本,如果不管,劉繼隆遲早會把我們殺盡!”
藺茹真將不敢置信的看著尚延心,尚延心被他這眼神看得露怯,只能勒馬躲在步卒身后。
眼看藺茹真將列陣,魯褥月連忙調轉馬頭撤退。
這次他學聰明了,將大纛擺在了距離自己較遠的位置,因此他可以清楚看到劉繼隆策馬在陣中左突右擊,凡匹馬所過處,無一合之敵。
番騎撤離戰場,劉繼隆率部追逐,但很快發現藺茹真將率步卒列陣。
“吹哨喚步卒列陣!”
劉繼隆對身旁的精騎招呼,精騎連忙拿起木哨吹響。
不多時,尚鐸羅、張昶率步卒趕了上來,連忙下馬列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