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自己只需要等待南詔和大唐翻臉就行了。
西川南線空虛,南詔不可能不打。
只要南詔出兵,自己就有機會充實隴西人口了!
這般想著,劉繼隆走到了正堂門口,眺望那寒冷卻無烏云的天空,眉頭微皺。
陳靖崇跟了上來,與劉繼隆一同瞧著那藍天道:“去年入冬,雪雖然少,但至少還有點雪。”
“可是今年,莫說隴西沒有雪,就連蘭州也不曾降雪。”
“明年……恐怕會比今年還要干旱……”
他艱難說著,并在之后看向劉繼隆道:
“刺史,長安那邊遲遲沒有消息,我們手中就兩千老卒和四千多新卒,現在有四千都在隴西,河州、臨州、蘭州僅兩千。”
“這么拖下去,恐怕不是辦法。”
“我知道。”劉繼隆頷首道:“朝廷吃硬不吃軟,如今拖著我們,無非就是想看我們能不能從容調四千甲兵駐守隴西。”
“我們在隴西屯兵越久,得到的好處就越多,比的就是定力。”
“可……”陳靖崇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劉繼隆瞥了一眼他:“想說什么就說吧。”
“我是擔心論恐熱帶兵襲擊河州,畢竟這廝去磨禪川后,便經常襲擊廓、河、洮三州。”
“如今我們剛剛結束一場大戰不到四個月,河州那邊只有兩百老卒帶著八百新卒,我擔心馬成應付不過來。”
陳靖崇說出自己的擔心,可不等他繼續說下去,劉繼隆便將其打斷道:
“馬成從軍時間不短了,況且這個季節不可能入寇。”
“眼下距離隴西春種還有兩個月,至少在春種之前,論恐熱不會襲擊河州。”
“朝廷那邊再怎么拖,也不至于拖到春種之后。”
見劉繼隆這么說,陳靖崇也只能將擔心收進了肚子里。
“噼里啪啦……”
忽的,衙門外面響起了什么東西爆裂開的聲音。
“什么聲音?”
劉繼隆側目詢問陳靖崇,卻見陳靖崇釋然笑道:“定是弟兄們在放爆竹。”
“爆竹?隴西有竹子?”
劉繼隆倒是沒想到隴西還有竹子,陳靖崇則是點頭道:“前些日子塘兵找到了幾畝竹林,砍伐帶了回來。”
聞言,劉繼隆輕笑道:“走,我們也出去看看去。”
說話間,他帶著陳靖崇向外走去,不多時便見到了在衙門門口放爆竹的十幾名兵卒。
他們在衙門前放好火盆,將竹子搭在上面。
隨著火勢炙烤,竹子便發出了“噼里啪啦”的爆竹聲。
“先取山西十二州,別分子將打衙頭。”
“回看秦塞低如馬,漸見黃河直北流。”
“天威卷地過黃河,萬里征人盡漢歌……”
他們將火盆與爆竹圍在中間,各自抓著前方一人的肩頭或革帶,高興唱著《大陣樂》,踏歌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