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找到劉繼隆的時候,劉繼隆正在用米酒擦拭那些新亡的將士墓碑。
“來了?”
劉繼隆蹲在墓碑前擦拭,頭也不回的詢問二人。
“節帥,我二人來晚了。”
高進達與崔恕連忙作揖,劉繼隆卻背對著他們笑道:“是我太著急了。”
他話音落下,墓碑也被擦滿了米酒,而他也緩緩站了起來,前往下一塊墓碑擦拭。
高進達與崔恕對于劉繼隆此舉感慨萬千,畢竟從未有人能為麾下將士修建墓園,更別提挨個祭奠墓碑了。
“高進達,我準備擢授你為都護府長史,崔恕為錄事參軍,你以為如何?”
劉繼隆輕描淡寫開口,結果給了高進達隴西第三人的位置。
“節帥,下官剛剛來到隴西,尚不熟悉政務,倉促任命下官為都護府長史,恐怕……”
“無礙!”劉繼隆打斷了高進達的推辭,直接任命道:
“即日起,你便是都護府長史了,此外崔恕為錄事參軍。”
“陳靖崇在渭州離不開,張昶能力暫時不足,隴西十六萬軍民的治理,還得靠你們才行。”
劉繼隆對二人委以重任,二人聞言紛紛作揖:“受節帥信賴,下官定不辱命!”
“好了。”劉繼隆起身扶起二人,接著吩咐道:
“你們二人現在返回衙門,擬定一份都護府文臣文冊給我。”
“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才品配位。”
“下官領命……”二人應下,隨后在劉繼隆的示意下,先后離開了國殤墓園。
當日入夜前,二人便將都護府的文冊擬定好,呈交給了劉繼隆。
劉繼隆簡單翻閱,確定沒有問題后,便讓他們在狄道新修隴右都護府。
他的態度已然明了,收復隴西全境后,接下來便是隴右道,也就是隴西與河西。
當然,河西他不會收復全境,但人口要地他必須掌控在手上,例如涼州。
興許他收復涼州,將河西歸義軍與朝廷的聯系斷絕,反而能保全河西歸義軍。
他的心思,高進達和崔恕并不清楚,但從新建隴右都護府來看,他們也能猜出劉繼隆想要收復隴右道。
這么想著,二人及河西而來的那些官員都充滿了干勁。
接下來大半個月的時間,高進達與崔恕將八州事宜處理的井井有條。
劉繼隆少了許多負擔,張昶則是直接解放,可以專心經營臨州軍政了。
相較于他們,前往靈州的陳瑛則是經歷了一波三折。
四月初,當他們抵達靈州的時候,四百精騎已然少了十余人,剩余者甲胄染血,民夫也有百余名不知所蹤。
他們的出現,讓駐守靈武的朔方軍警惕起來。
好在此前他們來過靈武,經過身份盤查,這才得以進入靈武城內。
“嘭!”
“娘賊的,就不該聽信那些豬犬的話!”
走入驛站屋內,與陳瑛同行的校尉楊信將包裹砸在了桌上,憤慨道:
“說什么朝廷以安黨項,結果還不是遇到黨項人了!”
“一路暢通無阻,結果在鹽州折了十二個弟兄!”
他憤慨怒罵,陳瑛也氣得不輕,但現在他更多的是勞累。
“好在骨骸都留下來了,帶回臨州也能好好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