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進達與崔恕站起來行禮,劉繼隆輕笑道:“沉迷幾日溫柔鄉,這身子卻有些僵了。”
“看來這溫柔鄉不能貪戀,畢竟我們還沒有到安逸的時候。”
劉繼隆此言,倒是讓高進達和崔恕對他更為敬佩了。
那三位侍妾被送來時,他們也是見過的。
他們自認為面對那三人時,做不到如此之快的脫身,甚至會沉迷其中,但劉繼隆卻能從中走出而不沉迷。
唯有這樣的人,方才能帶著他們建立功業。
“好了,按照時間來算,尚鐸羅他們應該在收復三州的路上了吧?”
劉繼隆走上主位坐下,詢問二人。
二人聞言頷首,高進達作揖道:“一千精騎,四千甲兵,八千民夫,幾乎抽調河、岷二州所有男丁。”
“此戰必須在八月末結束,不然便會耽擱秋收。”
“問題不大。”劉繼隆篤定,十分信賴尚鐸羅等人。
畢竟有著配重投石機相助,收復三州對于他們而言問題不大。
“節帥,三州收復后,我們下一步應該怎么走?”
眼見劉繼隆如此信任尚鐸羅他們,高進達便詢問起了隴西接下來的方向。
對此,劉繼隆先示意二人入座,隨后才沉吟道:
“那口馬貿易若是不出意外,應該能定下來。”
“山南西道在開元年間便有近三十五萬戶,一百零八萬口。”
“雖說期間經歷了西川劉辟之流的叛亂,但總體來說還是承平的。”
“山南西道的人口若是算上隱戶,絕不止一百零八萬口,理應更多,要不然不會這么短時間內就聚集數萬饑民。”
“此數萬饑民雖然對隴西十分重要,但終歸還是太少了。”
“先前陳瑛前往關內道商貿,如此輕松便獲饑民三千余,不知能否從其他諸州下手,再獲饑民以實隴西?”
劉繼隆詢問高進達、崔恕,二人對視一眼后,崔恕作揖道:
“下官曾前往五泉與陳瑛湘詳談過,此次之所以能簡單獲得三千余口,主要還是得了朔方節度使劉潼默許。”
“那劉潼雖然剛毅,可其麾下朔方軍卻需要錢糧,而饑民聚集靈州,又易生亂,劉潼又不忍打殺,故此販賣給了陳瑛。”
“此外,劉潼也想開辟穩定好靈武與隴西的商道,以此增加治下賦稅。”
崔恕說罷,劉繼隆頷首道:“關內道缺絹、布,而巴蜀缺牲畜,此前諸多行商往來兩地,卻要遭諸鎮盤剝。”
“眼下我隴西置于兩地之間,正好借此牟利。”
“節帥。”高進達也開口道:
“眼下庫中有金三萬余八百二十五兩,銀一萬余二百三十五兩,錢七萬六千余貫,赤銅三萬七千六百余斤。”
“倉中糧二十一萬五千余石,另有絹三萬九千六百二十匹,麻布三萬六千余匹,豆三萬余石,龍須席六十五張,雕翎等物數不勝數。”
“下官算過,赤銅鑄錢可得七千余貫,而秋收后各州依政策不同,可收糧五十萬石左右,豆五萬石左右,麻布二十萬匹,龍須席一百二十張。”
“隴西糧食雖已足,然收復三州后,還需要安置三州百姓,故此還需在蘭河臨渭四州向百姓買糧。”
“麻布、龍須席、雕翎等物,倒是可以趁此機會販往靈州。”
“此外,都護府下牧群幾經繁衍,如羊群已不下二十萬,倒是可以適當往秦州、劍南道、山南道販賣。”
“都護府也該在長安購置宅院,作為進奏院來隨時打探長安城內消息。”
高進達將隴西家底如數家珍的說出來,不得不說當下的隴西還是很富裕的。